“你小子还在吗,怎么不说话,林雪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上?”
“啊,叔叔,林雪洗澡去了,所以我替她接的电话。”
“洗澡...”对面闻言又沉默了一会,然后就是一阵咆哮,“洗什么澡?你们在什么地方,我警告你小子,可别动什么歪脑筋,不然我饶不了你。”
“叔叔你先别急,我一个一个答,是这样的,我是林雪的同学,叫刘子余......“
“刘子余?那个年级第三吗,你和林雪一班?”
我都和你女儿一个班两个月了,你现在才知道吗?
你平常是有多么不关心林雪的生活啊。
当然这些话,刘子余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不过没等他说话,林雪的爸爸又扯着嗓门喊了起来:“你们现在在哪?没在酒店之类的地方吧。”
“没有没有,叔叔你在想什么,就在我家里。”
“你家?在你家洗澡!”
“不是不是,林雪现在不在我家里,我还是先给您讲讲今天的经过吧.......”
于是刘子余将事情经过和林雪的爸爸简短的说了一遍,而电话的另一头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了先前咋咋呼呼的气势。
“就是这样的,现在林雪在夏鹿鸣家里,今晚也是和她睡在一起,叔叔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嗯......”
电话那头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刘子余不知道林雪父亲现在的感受,大抵是不好受的,但这也算是他自作自受吧。
毕竟从以前林雪所透露出的那个父亲来看,他显然是个糟糕的人。
明明自己的母亲去世了,他不关心葬礼却在遗产上与兄弟姐妹闹的不可开交。
据林雪所说,自从奶奶去世后,她也再没有走过亲戚。
一想到这,刘子余对于那个不善言辞、不懂表达情绪的少女,就有股深深的怜惜。
过年,谁家里不是热热闹闹的,尤其像刘子余家这样家族观念比较重的,初一到初七走亲戚都停不下来,这天去舅舅家,那天去叔叔家,几个熟悉的亲戚间相互逛来逛去,好不热闹。
而林雪家,只有冬季的冰冷。
是了,断绝往来的亲戚,互有嫌隙的父女。
独来独往的她,是否会在新年某一刻感到孤独?
在看到烟花绚烂,别人家其乐融融的时候,是否会感到落寞?
太多太多想象不到的无聊和孤寂,刘子余至今也不知道林雪是怎么走到现在的,换做是他,大概是承受不住的。
生命何其短暂,又何其漫长,若只在冰冷岁月中度过,那真是太痛苦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归根溯源,不都是电话对面这个男人所造成的吗?
有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电话里除了细微的呼吸声,便只有沉默。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林雪的父亲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声音中有挥散不去的颓唐。
“你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刘子余没好气的说着,对面也没吭声,想必是无法反驳。
“她有跟你说过我吗?”
“都是不好的言语,相比您心里也清楚自己做过的事。”
“我...”男人语塞,他好几次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是我错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忽地又想起那年的事,母亲离世,家里筹备葬礼,家中一伙人为处理这事聚在一块讨论,一开始还是其乐融融的氛围,但后来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句,母亲留下的遗产怎么办。
局面便开始失控了,母亲一共有三子一女,他排行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母亲年轻那会是个思想开明的女子,早些年看准商机跟着父亲开了家实业工厂,主要制作机器零部件。
那个时候,日子过的风风火火,在当地企业中也是靠前的一批。
后来由于经营问题,工厂走向衰败,母亲也及时止损,转让给了别人。
母亲拿着那些年赚的钱又跻身商业,开服装售卖店,又赚了一笔不下的财富。
现在母亲去世,手底下的遗产也是相当可观的。
有人提出该怎么分配,自然也无可厚非。
但到底怎么分,众人都没有底。
老四认为兄弟姐妹四人中,就他混的差一点,而且他又最小,于情于理应该多分一些。
但大姐却不同意,说于什么情,于什么理,平常照顾老太太,大多都是她来做,你们这个说有事,那个懒得干,在外面享福,家里脏的累的都是她来干,现在分遗产倒是积极,怎么好意思的。
老四被讲的满脸通红,不服气的抖起大姐的错事,早些年大姐和母亲有分歧,好几年都没有来往,甚至母亲不止一次说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
之后场面更加混乱,两人的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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