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渌身上布满恐怖爆出来的筋脉。
她转头看向亲昵的依偎在苏乐身旁的阿紫身上。
一时间不知该愤怒还是伤心。
一边是姐姐的朋友、部落的先祖,一边是她最关心的渌哥哥……
“咳咳!不、不是……”
渌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看着红衫那张和红月有三分相似的脸,似乎是预见了自己的结束,神色也不禁温和了许多。
“不是因为先祖……”
渌用虚弱的声音回答道。
“那是怎么回事?渌哥哥,你不要有事,我要怎么才能让你好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红衫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谁知眼泪变成了钻石,啪嗒的砸在渌身上的伤口上,疼得渌发出了几声闷哼声。
她急忙抽泣着擦着眼泪,呜呜的哭着,不敢掉出眼泪来。
“他这是自找的,”
银不知何时来到红衫身后。
轻蔑的声音,虽然不算幸灾乐祸,却也完全没有任何怜悯的意思。
“王!王,你救救渌哥哥吧,渌哥哥他这辈子都在为部落、为王鞍前马后,他没有做过任何错事,您就救救他吧!”
红衫惊愕的回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红着眼睛祈求道。
“我救不了他,他已经把自己的身体献祭给了兽神,就算是兽神来了,也救不了他。”
银目光不善的落在渌身上,声音如同淬了冰霜一样寒冷。
“献祭给了兽神?”
红衫愣住了,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渌哥哥,你是为了去陆地先先祖,才这样做的吗?你不是说你有别的办法去陆地上吗,你是骗我的!”
鲛人是无法上岸的。
唯有和兽神做交易,才可以短暂的获得上岸的机会,可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可估量的。
“我、没有骗你。”渌神色平淡的看向红衫。
他的确没有骗红衫。
渌的父亲一心想要找回先祖,因此把希望寄托在渌身上。
他并不是自己主动献祭的,而是从小就被父亲作为交易献给了兽神,来换取去陆地寻找先祖的机会。
否则就算他能够上岸,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先祖。
从小,别的鲛人都是身姿卓越、高贵优雅,而他只能被水草缠绕,在黑暗中生活,因为他和他们不一样。
所以他一眼便爱上了红月,他觉得只有红月才是他的同类。
他们都是不一样的存在。
可她偏偏看不见他的存在,眼里只有那个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懂的王!
他恨!
他不甘心!
红杉不敢置信地摇着头:“怎么会是这样?渌哥哥真的不能恢复了吗?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事实上,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和兽神做交易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并且没有任何办法挽回。
说着,红衫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再次往下掉。
“别、哭……”
渌艰难的抬起手,接住了她的泪珠,目光有那么一刹那是温柔的。
他说:“红月一向不喜欢哭……”
要是临死前,还能再看红月一眼,那还多好啊……
红衫愣了一下。
随后哭得更大声了……
嚎啕大哭声中,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从未完整过的心脏彻底的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