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抬起眸子,哑声道,“这些,你都还记得。”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当年这幅画没有完工的时候,苏靖欢是唯二见过的人,即便过了这么多年,画中的细节,很多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比如男孩身后那棵挺立的松柏,再比如,男孩手腕上,那一串红绳,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而高歌也完完全全还原了。
高歌垂着眼帘,道,“苏总,我是学画画的,观察力跟记忆力本身就比普通人好,自己画过的东西,自己当然记得,这并不奇怪。”
“不奇怪吗?”
苏靖欢嘲讽了一句,“不奇怪,你为什么要刻意的解释一句,你是怕我知道什么?还是怕承认什么?”
他步步紧逼,一直将高歌逼到角落,眼神锐利的看着她。
高歌避无可避,抬眸对上他的瞳仁。
“你问了,我当然要解释,我没什么怕被你知道的,也没什么好承认的,倒是苏总,说来说去,到底是想我承认什么,承认我喜欢你,还是我爱你,如果是这样,可以啊,”高歌唇角勾了勾,“苏靖欢,我喜欢你。”
“啪——”
身后,重物坠地的声音。
高歌一怔,扭头就瞧见萧茵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
地上丢的保温盒被砸开,汤汤水水,溅落一地。
萧茵讽刺一笑,低声道,“真恶心。”
说完,转身就朝外走,高歌张了张嘴,刚想解释,身后一个巨大的力道,撞了她一下,她整个人身形不稳,朝前栽了两步,撞到办公桌的犄角上,疼得脸都白了,而苏靖欢唤着萧茵的名字,已经追出了办公室。
高歌站起身,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心里已经不爱我了,为什么自己就不明白呢。”
安静的空气里,什么都是安静的,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当然,也没有人在意。
高歌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画,犹豫了一下,拿过来,卷起,丢进了旁边的纸篓里。
苏靖欢,到此为止吧。
从公司回来,高歌一路上神清气爽,方糖盯着她看了半响,拧眉道,“你这是怎么了,被摸印度神油了?”
“呸!”高歌白她一眼,“没看出来吗,我这是高兴。”
“看出了啊。”
方糖托着下巴,“可是好好的,高兴什么?”
她顿了一下道,“你把画送给苏靖欢了?他收了?”
“丢了。”
高歌笑了笑,“就是因为丢了我才高兴。”
方糖摇摇头,“你自己乐吧,反正我是get不到你的笑点。”
说着,又道,“你们婚礼这么急,婚纱怎么办?买?这也太敷衍了吧,保不齐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呢,虽然婚纱这东西,也就在婚礼上能传一下,但是收藏价值很高啊,年纪大了,拿出来看看,回想一下自己年轻时候的穿婚纱的模样,感觉很不一样的。”
经方糖这么一挺行,高歌也回过味来。
戒指的事已经够糟心了,婚纱她也不想这么敷衍,就是不知道慕云泽那边什么意思。
高歌放假的同一天,森瑞也正式开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