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黛玉开着窗户坐在屋里,记着一个小本本,皇后坐在她面前好笑的看着她写到:陆侍郎尾随而来,深夜见驾;周内侍请罪,哄骗三郎;神武将军、五军都尉整兵备战。
“可是生气了?”
“臣女为三郎不值。”
皇后哈哈笑起来:“陆大人是当今的启蒙师傅,自然会挂念他的学生了。周正的身世是真的,早就效忠了圣上,南安在唐山的消息就是他给的。他又不敢轻信你的三郎,故此拿内宫的事试探一下。放心,你家三郎肯定会回来的。莫要怪天家,天家也是难为。就这么一个位子,你争我夺的,哪还有人伦的样子。”
“那...贵妃的事...”
皇后轻蔑的说道:“那就是个傻的。她呀,一心做她的贤德之人。出事的不是她,另有其人,你知道了也要装不知道,男人家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黛玉放下笔,把纸团揉成一团,扔进了茶炉里,火光闪耀间,峨眉轻蹙,甚是关心三郎的安危。
屋外的陆鸣也是苦笑着跟皇上诉苦:“为了磨这把刀,臣可是把儿子都送到人家手下了。宇儿以后可是有苦头吃喽。”
永正喝着热茶,眉宇间倒是轻松一片:“本朝第一科的探花,不给朕做出个样子怎么能行。陆师,此事过后,你且先避他一避。赈灾这个钦差给了他,辛苦陆师一趟,下江南收尾。范琴朱鹤两位该回来给朕做做国债的事了。”
“哦?圣上有意南巡?”
“正是如此,总要给太上一个面子。这次怹老人家没有跟在后面捣乱,让我安心的除去南北两个逆贼,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好做的太过。断他两个手臂,甄家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我要去看看他们一家。让他们家准备接驾吧。”
陆鸣趁机提了一句扬州:“老臣还是以为,李修该下去地方。扬州给他才是我朝的聚宝盆。”
“也好,若干年后,朕就有一个新的户部右侍郎了。”
“南安郡王那里托老臣带句话,自请削藩。”
永正轻蔑的一笑:“由不得他了。朕踏进五花山那一刻,就没有了他们的退路。先灭四家,南北双王、镇国公府和...”
陆鸣也等着皇上说出贾家的名号来,可皇上却临时改了主意:“李修说的对,留一个猪队友给对方,胜过朕多几个盟友。那就缮国公府吧。那家也是个傻的。”
“遵旨!”
谈笑间定了四家的去留,而李修却在盯着一个女人的肚子。
“老裘,你可确认了敬事房没记录啊。要不害了血脉咱们可没好。”
“谁跟你是咱们。李修,本宫的嫌疑已经洗清,也把后宫嫔妃全都聚到了大殿之中,你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说法了?”
李修敷衍的跟她说道:“贾家这次没事,下次可就不好说了。贵妃有空也帮着管管家,周正的事要给人家一个说法。我也得找找他要个说法。老裘,我觉得他阉的不够干净,抽空送我那去,试试我的手艺。”
贾元春被他气的鼓鼓的却无可奈何,此时此地,李修就是掌握她们生死的那个人,想要自己家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只能先忍了他。
带着抱琴回了大殿,拿那些传她闲话的妃子们立威去。
周贵人一脸的恐慌,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惊恐的看着李修和裘世安。脸上的妆容早已被她哭的花了。
怎么办?
她一家都会被她牵连斩全族,这爱情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裘世安让四个宫女看住了她,有一点闪失都死去。她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口供也拿到了手,证据确凿。
水溶这个人渣,借着去给太上请安的名义,勾引了才十六岁的周贵人,搞大了人家肚子不说,还把镇国公一家拖下了水,信誓旦旦只要能让太上临朝,镇国公复爵指日可待。
这都什么混蛋逻辑,还偏偏就要有人深信不移。
李修找到了独属于他自己的骄傲,根本不会相信任何的皇权体制。
战斗是在不经意间就打响了,丰台大营的兵卒发现行宫迟迟没有开门,门前的金吾卫也消失不见,赶紧回去报了消息。
牛继宗第一时间觉得头皮发麻,坏了,皇上有了提防,怎么办?
藏身在大营中的水溶果断的下令,攻进行宫,杀皇!
五花山上,轮到永正帝举着望远镜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瞬间混战在一起。中心焦点就是行宫。
李修给裘世安找了一面铜锣,一声锣响,点燃药捻;两声锣响,投掷出手;三声锣响,躲到城墙下避开对方的箭雨。
裘世安一边骂着李修,一边缩在两张叠加在一起的桌子底下,透过垛墙往下偷偷的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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