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鬼不觉这么做得到的,只有一个人,甄家在京城里的太妃,太上的贵妃。
怎么办?
这事是在百官面前揭开的,还怎么捂下去。贾赦是一个劲的喊冤,他实打实的不知道内情。
太上皇闭眼晕倒,让人把他抬回了太极宫。不装晕是不行了,甄家私藏火器意图谋逆的罪名,自己要是不装晕,当堂就会被有心的官员喊出来。
先晕着拖着看看局势再说,永正总不能亲下杀手除了甄家。
不对!
太上皇悚然而惊,他会,他一定会。不杀个干净,他怎么能坐稳这个皇位。别说甄家的甄应嘉了,就连我这个当他父亲的人,必要时也是要除掉的人。
“来人~~~宣太妃进殿说话。”
永正坐在龙椅上,就是不散朝。出山容易归山难。借太上的人头一用,荡尽宫内外的污泥浊水,朕再造乾坤。
王子腾,朕等着你的人头呢,史鼐,别让朕失望。你要下不得手,李修是真敢提着大军回来问朕的人。
朕,此时还杀不得收故土的李修,只因为他这把刀无牵无挂,一刀就能斩尽所有的勋贵和天下的士绅。
李修啊李修,怎么可以不要皇权呢。
早朝上成了晚朝,直到太极宫响了两声钟,夏守忠进来报信,甄家太妃薨了。
“散朝!”
百官各怀心思的回了家,换上丧服等着去拜谒棺木。
死一个人,到底有多容易?
贾元春吃惊的看着三尺的白绫和一壶的鸩酒,不可思议的问着皇后:“臣妾何罪?”
皇后一身的素服告诉她了答案:“太妃薨,是因为要保住甄家一条命;贾贵妃,灭族还是流放,皆在你一念之间。”
“到底是何事?”
戴权在皇后身后,惋惜的把王夫人抄了李修家的事,并她们家私买火器的事说了一遍:“府上的太夫人和夫人,也太不晓事了。一个都督家她们都敢去趁人不在抄了去,和您一样啊。趁着圣驾南巡,里应外合的捧日而出。嘿!老奴发愁,李修要是知道了,天家拿什么赔给一个为国立功的都督。”
贾元春彻底绝望了,本来以为父亲去了碎叶,凭此功能保一家大小呢。没想到,母亲来了个绝的,一脚把自己家踹进了深坑。
拿起酒盅惨然笑道:“李修当日说的没错,我家要想没事,就赶紧从京城里滚出去。可惜,我没听他的,自以为只要有功与两位圣上,总能保一个全家平安。”
皇后咦了一声:“何时说过的这话?”
“铁网山!”一句终了,贾元春饮酒而逝。
皇后摇摇头,问着戴权:“此言可当真?”
戴权点点头:“当真!李修就是这么个性子,他要是看不惯什么,不会藏着掖着,直言了当的告诉你,错了。改不改的,他可不管。”
皇后笑了起来:“忘了你们关系亲近了,问你算是白问。若是宫中有事,你能确保李修不反?”
戴权连忙跪下:“这个奴才怎么敢保。只不过,碎叶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呢,他就是反,也得走的过来才行。”
皇后笑着出去了:“给她收拾收拾吧,去她们家报个信。本中宫皇后要去守灵。”
一天之内,后宫连薨两妃,消息传进了贾府之后,贾母昏倒在地,鸳鸯撕心裂肺的求着众人给找个大夫来看看。
可此时,谁还有心思管一个老太太的死活,趁着府里的兵卒散去后,都紧着回房看看损失。
鸳鸯拉住宝玉的手不让宝玉走:“老太太素来最是疼你,今日你就尽尽孝心,出去找个大夫回来看看吧。”
宝玉看看贾母,又看看如木雕泥塑一般的王夫人,跺跺脚答应着出去找人。
偌大的贾府犹如热油锅里进了水珠,滋啦啦的乱崩油点,谁还顾得上他的指派。
正不知所措间,贾环领着太医直接进了屋子,哄走不相干的人,只留下鸳鸯等着去煎药。
太医诊了脉之后,写了一张方子要给贾环。贾环一瞪眼:“不看,就说有救没救吧。有救我掏银子给看病;没救我掏银子预备棺椁。”
太医啐了他一口:“你个混蛋老三,什么混蛋话你也说的出口。先服冰心片稳住心脉,再用我的方子养一养。过个七日,我在来看看。”
贾环从怀里掏出几个药瓶,找出冰心片给了鸳鸯:“急也没用了,先顾着老太太的身子吧。有事去我娘的小院子里找我。”
送着太医出去的时候,特意的问了一句一直呆若木鸡的王夫人一句话:“二夫人,这东西都是谁的啊?”
问完了话,一脸郁闷的出了门,三爷我就这点银子,这回可是保不住了呀。
刚到大门口,只见一个人手脚麻利的跳下车,急匆匆的往府里赶。
贾环大惊:“爹?您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