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秦伊始的,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三载可不是三年一考,而是一年一考,积累三年后进京大考定官员去留。
审计则是在上计的基础上,又增加了若干内容。
唐制六典,定下了四善二十七法核定官员,也把三年改为了四年。
到了宋朝,文官们就把这事玩出了花样,变成了有升无降,犯了错的左迁就算了事,以至于苏轼这样的官迷都感叹曰:一旦功成名遂,准拟东还海道,扶病入西川。
他那一辈子不就是个起起伏伏,东奔西走的命吗,历任的地方,竟然超过十个知州,还不算被贬后的小官。
明朝改成了京察,严厉过那么几年,最后还是被文官们给玩崩了。
李修其实根本不懂怎么考核官员,他只知道怎么考公务员,因为他考过,没考过。
但他能举一反三,怎么查的酒驾,就怎么考核呗。随机跨区域考核和抽查考核相结合,再用代表院的投票看结果。
要是有的官员真能搞定上上下下让自己顺利通过的话,李修反而觉得这是人才。要么抓起来吃牢饭,要么就让他继续施政。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自己选出来的,哭着也要等他的任期结束。
任期是多久呢?
陆鸣答曰:“五年!”
百官心内都在算账,不让考核肯定不行,怎么应付考核才是自己回去需要好好盘算的事。尤其是代表院,选谁怎么选,并不由自己说了算,那还真得好好谋划一番。
陆鸣进行下一项议题,政务院下属十八部,集体亮相。
分别是鸿胪寺升一级成为了鸿胪部,统理海外。
兵部继续掌管武事,同文官例,要有审计考课。
礼部一分为三,礼部、教化部、国礼部。
户部一分为四,户部、商部、税务与海关总署、户部银行。
吏部一分为二,吏部和审计部。
工部一分为四,工部、农部、交通部和水利部。
刑部不变。
都察院升监察部。
大理寺改司法部。
各部的尚书纷纷站起身拱手施礼,与大家厮见。其中就包涵着李修,他是兵部尚书。其中奥妙不言而喻。
相互见礼毕,陆鸣展颜笑了起来,指指这十八位尚书,诱惑着下面的布政使们:“看见没,做得好了,就顶掉他们的位子。”又指指自己:“替代了老夫,也不是不能的。”
哄笑声中,陆鸣示意交通部尚书秦峰准备上菜。
秦峰卸任了疏勒职位后,本想接手司法部的,可李修苦口婆心,不惜搬出老父亲的情面,最终用发展才是硬道理的说辞,把他安置在了交通部的位子上。
国家水、陆、铁三项交通都要面临极大的变革,非才干出众者不能担之,而秦峰久在西域,陆、铁两项交通都有参与,又有治省和大理寺的履历,实乃不二人选。
只见秦峰下了自己的座位,不疾不徐的走上高台,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布政使们,心里可是把李修和陆鸣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出主意的是你们,坏人却要我来做,只要他们不傻,必定会争个头破血流。争不上的,指不定要骂我秦峰几辈的祖宗呢。
可也不悔,天下运输和道路两项大权握在手中,肉眼可见的是金山一般的政绩。等着陆老头去了议政院后,自己也要做做政务院的院首,那才是执掌天下。
现在吗,就让我先给你们画个大饼吧!
拱手施礼后,走到高台之后,轻轻用手一拉,两侧的帘布缓缓分开,一张巨大的华夏堪舆图,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瞬间百官噤声,一股自豪感油然而起。那是一个不让汉唐的国土,谁看了之后,不会有吾辈当保之的想法。
秦峰叉手说道:“西域自有铁路起,年运输量是中原天下总数的七成。凡铁路经过之处,富民、富商、富官府。本尚书忝为第一任的交通部首,经与政务院协商并获同意后,决定开中原铁路,从而连接天下。诸位,请看。”
他用一根木棒从察里津画到了京城,再从京城画到了粤东,放下木棒露着白牙说道:“这是我华夏的陆路丝绸之路,南起粤东的广州,北至海参崴,东起津门,西至察里津。暂定三个节点,一为豫州商都,联通陇海经长安西去;一为京城,这个就不解释了;最后一个吗...暂时还未有个结论,有三家之地,一时难以定夺。”
李修和陆鸣相视一笑,端起茶水慢慢的品尝起来。
秦峰继续的下套:“督帅的意思是鄂州的江州,九省通衢又有长江航运,确实是一个理想之地。”
鄂州布政高高举手:“臣附议!”
惹得大伙哈哈一笑,这时候知道称臣了。
秦峰噗嗤也笑了出来,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倒是属意豫章的九江府,同样是有长江航运,还能连接闽南,为以后打下基础。”
豫章布政一愣,径直站起身说道:“下官愿搬到九江府去公干,不修好铁路,不回洪都。”
鄂州布政瞪了一眼豫章布政:“江州才是正理!你且看看那里才是近路好不好?绕道你们豫章去爬山吗?”
“九江可是长江咽喉,再添一条铁路,整个中南三省就活了。何故如此鼠目寸光?秦尚书,修路的钱,谁出?”
秦峰说了一家一半:“我从户部拿一半,剩下的一半到哪个省,哪个省来出。还争吗?”
“争!”
呼啦啦站起好几位布政使。
齐鲁布政使刚想说话,刘豫州咳嗽一声:“我们豫州刚刚遭了灾,正需要这等的大工程养活百姓。齐鲁还是先处理了那家人再说吧。”
岳州布政使按下齐鲁布政,拉起鄂州布政,朗声言道:“在下不才,愿拿下渝州与新朝做贺礼。只求一事,这第三个枢纽么,要经鄂州过岳州才行!”
“我晋省也可修一条路的,冀州布政,你我联手如何,从井陉古道修一条去大同,我有煤却运不出来啊!”
“那你多掏点,我就答应你。”
李修和陆鸣在台下轻轻一碰杯,以茶代酒,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