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阁的时候,带着你一起。”
“才不要呢,都嫁给他,便宜死他了。”
王嬷嬷安慰她道:“谁家不是这样,李哥可是世家子,不多生几个,怎么延续香火。”
她俩说着热闹,没听见屋里已经没了动静,林黛玉红着脸戏谑的盯着李修,小声的问他:“可满意了?”
李修装作无知:“不是很懂。我爹就娶了我娘一个,子承父业呗。”
“没有姨娘?”
“我是没见过,有记忆起,我爹就出了家。”
黛玉满是怜惜,又心有窃喜,不再多问了,听着外面影影绰绰传来的话语,两个人难得的静心下来,品味着当下。四目相对间,少了羞涩与试探,多了平静与安和。
......
次日的荣国府,三春从侧门回了家,先去见过了贾母。说起今天回来的事:“书院几日去国子监文比,我等姐妹多有不便,又想着老太太、太太们,所以先回来了。林妹妹却要等上一会儿,她可是院首,自然要露面的。”
贾母很是不满,碧纱橱里转出来一个宝玉:“老祖宗,宝玉也想着去看看。”
三春大吃一惊,急忙低下了头,侧身而立。
宝玉很是奇怪:“怎么了?许久不见我,还生分了不成。我也是刚刚回来,还带回来好多金陵的土特产,都让袭人收着呢,等会一一给姐妹们送到屋里去。”
贾母眼底流露出些许不忍,为了皇后这一局,如此的糟蹋自己家女孩儿,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王夫人过来给解了围:“宝玉又说胡话了,你被贾雨村那个忘恩负义的气病了,一直在府里静养呢,哪能去什么金陵。快回去歇着吧,待会我让姐妹们去找你玩。”
宝玉低下头闷闷不乐的又回了碧纱橱,三春这才惊魂未定的感觉这是真的贾宝玉。
王夫人不露声色的打发了宝玉后,细细的问起黛玉的近况,探春按着先前商议好的话,回给了王夫人:“林姐姐一直忙着文比的事,当地的县令都去拜访了一次,今日就是县令领的队。”
“李修呢?”王夫人想问的就是李修,宫里传过来的消息,吴贵妃亲自去了林家宣旨,回来后竟然受到了皇上的嘉奖,看来此行是大有文章。务必要弄明白李修和吴贵妃之间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轻易不说话的迎春,终于张了嘴:“太太怕是说笑了。我们姐妹在林家,只和林妹妹在一起顽笑。外人是进不来,也见不到的。那位秀才自然是在山上书院苦读,连琮儿和环儿今年都要下场了。想必他更是不得空闲。不过,倒是也有人来找过他。”
迎春小心翼翼的盯着王夫人脸上的颜色,说出了李修教他说的话:“庄子里有个姓周的内侍,原是禁卫出身,因触犯了裘总管发脾气,就被扔在了皇庄里看守贡米。庄子归了林家,可他的差事还在,那一天,他忽然带过来一个人。”
王夫人面不改色:“姓周的?没听说过这号人,想来也是个不得意的,他能带来什么人?”
“一位姓王的人家,据说是,前任的昌平知县之子。鬼鬼祟祟的拿着什么东西给了雪雁,雪雁就给送到了山上。”
“他们自己怎么不去?”王夫人问话急了些。
探春笑着缓和一下迎春的紧张:“书院自从有了御笔,寻常人哪里还能进得去。再说,二姐姐看谁都心里怕,一个庄稼人而已,缩手缩脚的就成了鬼鬼祟祟。我倒是听说,是为了一个什么案子,求着山上的秀才们,给写个状子呢。说是有了书院的状子,县里的老爷们,不敢再敷衍的。”
王夫人一听状子,悚然一惊,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贾母。
贾母耷拉着眼皮却不看她,还是问她们三个姐妹。
“不是说,知县去了吗,当面说不就好了,还写个什么状子?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迎春心里一疼,果然都被李修说中,若是心中无鬼的话,凭贾府一贯的做派,谁耐烦听一个知县的事,知府都不在眼里,说给谁就给谁的事,真不值当的一说。
你看现在,翻来覆去的询问着,不是有事又是什么。
“回老太太的话,正是因为那人先去的,知县知道了消息,赶紧着也去了。县令夫人我们也见着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说是有位王爷还是一位姓王的什么人,拖着不让办呢。我们也不好奇这些事,她就说了一句,我们也不再打听的,只是聊些风土人情好玩的事吧。”
贾母不再问了,让她们姐妹去给两位老爷请个安,又派人去收拾一下静室,预备着黛玉回来。
等她们姐妹走了后,贾母才对王夫人似是而非的说道:“早让你做人情给李修,你们总是看不起人家,以为着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了他。如今怎么说,他反客为主了不是,都和宫里的娘娘牵上了线,却不是我们家的人。依我看,空穴必定会来风,安排人手吧,有些事,该了结一下了。”
王夫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声是,家里接驾在即,任何纰漏都是不能出。看来,该是甄家出手的时候了,想要那个位置,不出点代价可不行,天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