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好奇一问。
宫娥们欠身一礼,由为首的女官说道:
“近日皇后娘娘十分钟爱钟爱茉莉,常说闻见这花的香气,就能远远望见江南的繁华。”
“朕知道了,玉儿这是烦了、闷了,也罢,魏广微之事就先暂告段落,今夜就宿坤宁宫了!”
刚踏进宫门,朱由校就闻见了茉莉花的香气。
最近,张嫣小腹隆起得愈发明显,怕是就要产子,整个人的性格似乎也变了。
“陛下,您来了。”
坤宁宫的掌事女官徐氏,瞧见皇帝来了,赶紧从内室迎出来,欠身道:
“娘娘近日却老是发呆,失眠盗汗,不思饮食。奴婢往太医院跑了几次,老太医只道事务繁忙,抽不得空来。”
“那老太医当真是这样说的?”朱由校闻言吃了一惊,见徐氏点头,道:
“速传产婆入宫,直到皇后生产以前,就宿在偏殿,皇后与朕的皇子若出了什么差错,朕诛了她的九族!”
“要是一切顺利,朕有重赏!”
朱由校低声说着,负手再道:
“还有,告诉魏忠贤,把那个老太医给朕废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比皇后临产更大!”
不多时,太医院们赶紧派了太医过来,围着张嫣左看右瞧,望闻问切。
“皇后怎么样?”
“回皇上,娘娘近日异状,皆因心浮气躁所致,并无大碍,待臣开一个安神补身的方子,静养条理便可。”
太医说完,眼中也充斥着防范和戒备。
他总觉得,这宫里愈发阴森诡谲,生怕皇帝一个不愿意,兴起巨浪,将自己拍得粉身碎骨。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朱由校说完,目视太医开了方子。
待他离去,朱由校走到桌上拿起方子,眼神冷冽地道:
“抄录几份,给魏忠贤、许显纯送去,再找几个民间有名的医士,问他们这方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张嫣在内室中,只穿着素纱衫子,躺靠在凤榻上懒懒地翻着书,思绪却虚无缥缈,眼神时不时瞥向门口。
终于,皇帝走了进来。
张嫣的眼神立即从门口离开回到书上,可她胸中小鹿乱撞,书中写着什么,又哪有心思去看。
朱由校亲自端着茶水,坐在张嫣身侧,仔细端详着她的脸,缓声言道:
“朕的皇后瘦了。”
张嫣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落到皇帝的脸上,下一刻,俏脸染上红霞,刚要起身行礼,就被皇帝按住。
她心中有气,故作冷漠地问:
“太医怎么说?”
话音落地,朱由校却是忽然笑了。
皇帝的笑声意味深长,让张嫣看出笑容背后不怀好意地揶揄,怔怔看着他手上的伤疤。
须臾,朱由校倾上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吐息:
“太医说这都是朕的龙子在你肚中闹腾,想再要个皇妹,你说,朕该怎么办?”
闻言,张嫣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再也装不出冷漠。
朱由校笑而不语,额头抵在她肩上,轻声调戏。
“朕与他说了,既然如此,皇后这病,就让朕来治,今夜朕在坤宁宫宿上一夜,她也就痊愈了。”
张嫣反应过来,杏目瞪了朱由校一眼,佯装恼怒,奋力将他推开,没好气地回道:
“皇上政务要紧,还是快回西暖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