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的突然圣母,打乱了魏忠贤想进一步肃清东林党人的计划,不得已,东厂只好先拿河西巡抚李若星出气。
本该死的汪文言,倒因为此事,在东厂大牢里继续苟延残喘着,这也让朱由校松了口气。
虽然东林党这个玩意不该存在,但是阉党势大,对自己这个皇帝一样没有好处。
眼下他们两者刚好互相制衡,再让阉党做大下去,只怕历史上的“九千岁”就要提前来了。
朱由校可不想被迫,一刀砍了魏忠贤。
毕竟,现在留着他还有大用,重修三大殿、关税加增,还有矿税在京畿一带重新铺开,这些事,都需要一个得力的人去看管。
王体乾太嫩,而且依旧不太敢和魏忠贤公开叫板,除了魏忠贤,还真没有谁去办事,能让朱由校放心。
不过魏忠贤却一直都没消停,刚把目光从老对头东林党身上移走,他就盯上了下一个目标。
即在许显纯带领下的锦衣卫!
天启二年初,朱由校想到历史上该年在山东发生的所谓“徐鸿儒起义”,派许显纯亲自下到山东督办司彻查。
为的,就是消灭其于萌芽之中。
可凡是都有后果,许显纯下去了,几个月的功夫,原本该在历史上“起义”的白莲教领袖们,一个个全都提前伏了法。
只剩下一个徐鸿儒,被锦衣卫特意留在山东还没办。
这些事下来,督办司在地方上的实权也就愈发加大,与两年前刚刚加增沿河关税时,又不可同日而语。
锦衣卫的壮大,不可避免的受到东厂番子的注意。
魏忠贤很快就注意到了许显纯,这位与先前刘侨作风截然不同的锦衣卫指挥使。
刘侨性格懦弱,行事谨慎、小心,不敢越雷池一步,就算有重大事务,除非朱由校明旨严令,他才敢率队出马拿人。
对这个人,魏忠贤是一点儿担心也没有的。
可许显纯不同,此人心狠手辣,且善于揣度圣意。
许显纯执掌锦衣卫方才一载,锦衣卫的各地督办司,几乎就要与东厂的各处分署,分庭抗礼。
而天启皇帝,居然把肃清山东白莲教这种大事,交付给了督办司,这让魏忠贤心生疑影。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许显纯为什么留着徐鸿儒迟迟不去清剿,别人可能不知道,魏忠贤一听,就冷笑起来。
“本督还不明白他那点小九九。”
“这许显纯哪,是想用这个,讨好山东一带的文官、武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那…我们如何应对?”傅应星也察觉到危机,沉声道:“总不能看着从前的孙子们,一步步骑在自己头上吧?”
“呵——”魏忠贤不屑地轻笑一声,冷哼:“放心,有本督在,许显纯永远只能是下边的那个!”
“你先到山东去一趟,和他碰碰头,免得这姓许的太飘!”
“舅舅既如此说,侄子也就放心了,我这就找几个得力的档头,亲自到山东走一趟。”
傅应星说完,转身即走。
待他离去,魏忠贤将身子藏在黑暗的角落中,伴随着灯光骤灭,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声。
......
清明节,宫人们从各宫、各局汇至内监衙门,领取备用的衣物,还有清明节朝廷下发的米面等福利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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