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惊。
“不好,这李鳝是要销毁罪证!好啊,他这是拖延之法,他当真觉得我不敢强冲进去吗?”
杨御藩自语到这里,当机立断,道:
“传令,分出一部分人马控制百姓,其余的跟我攻盐场!”
有将领还是心存疑虑,上前禀道:
“小帅,这毕竟是官家盐场,若是强攻,又没有什么证据,恐对我军及大帅声名造成影响。”
“我知道,率领官兵强攻盐场,要是李鳝没有必死的铁证,这话确实不好听,可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时候放火,必定有所惧!”杨御藩犹豫片刻,再次下令,“要是各地官兵都害怕承担责任,都不敢进盐场,政令又如何传达?”
“就这样传令下去,有什么过错,我一人承担!”
“尊令!”
杨御藩十分强硬,话也说的明明白白,下头的将领有了主心骨,当即各自奔走,传达军令。
“调集火炮!”千总骑着马来到后军,对着辎重营的百总说道:“小帅有令,强攻盐场!”
百总一听,也是愣了一下,听见这是杨御藩的军令,才是转头喊道:
“调出三门镇虏炮,对准了大门给我轰!”
不多时,三门镇虏炮被推到小坡之上,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紧闭不开的海阳盐场大门。
官兵也都各自抽出刀枪,缓缓列阵。
鸟铳队则排成一列,将铳口对准了围墙上方。
如此阵势,分明是要强攻盐场,周围百姓早知道杨肇基的部队军令如山,不出大事,根本不会这样做。
他们都是潮水一般后退,生怕波及到自己。
杨御藩扬起雁翅刀,指向围墙上方,高声喝道:“本将再给汝等最后一次机会,李鳝若有私囤盐货,造谣生事之举,便是视同谋反、诛杀九族的大罪!”
“到了那时,你们都是协同之罪,都要砍头!”
“现在开门放下刀枪,打开围墙,还能保全一条小命!”
盐丁首领自是李家心腹,受恩不少,一时之间也难以抉择,他不断望向后面的滚滚黑烟,心中焦急。
“好,这是尔等找死,怪不得本将了!”杨御藩冷哼一声,将雁翅刀挥下,大声道:
“攻!”
一声令下,山头也是轰鸣而响。
三声撼响,镇虏炮吞吐火舌,三颗实心弹打偏了两颗,最后一颗却是不偏不倚地击中大门。
镇虏炮是军器司仿制澎湖海战缴获荷兰海军舰载炮的产物,威力巨大,又改良了车轮及装载方式,如今已经被九边精锐全面作为主力火炮使用。
只一炮,盐场的大门便是轰然破碎,分崩离析!
同时间,鸟铳队也是齐齐释放一轮排枪,围墙上的盐丁许多人都是躲闪不及,被扫落下来。
“进盐场,有抵抗的,格杀勿论!”
杨御藩横刀跨马,第一个冲进盐场,对准那刚刚逃下围墙的盐丁首领便是一刀。
这场冲突,几乎在瞬息之间就决定了结局。
盐丁虽然都是好勇斗狠之徒,可杨御藩率领的毕竟是盔甲军械经过系统革新的朝廷主力。
杨御藩的军队,是可以作为精锐出关作战的。
盐丁们平日里欺负欺负沿海百姓还行,对付卫所兵也差不多,可无论在人数和战斗力上,都没有抵抗哪怕一刻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