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新盐法抓几个人的事,有这么邪乎吗?”
李养正吃了一口小菜,笑道:
“我告诉你,这还不算是最邪乎的,当今陛下别看才二十出头,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你就瞪大眼仔细看着吧,新盐法推行,谁也阻止不了。”
管家似懂非懂,又给添了一杯酒。
“小的也听不明白…”
“你要是都听明白了,这新盐法也就不会起这么多波澜了,都是贪心…李鳝、唐万丰、王惟俭,都是太贪心了!”
“他们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能斗得过朝廷,能瞒天过海!”
李养正呵呵一笑,提起小杯一口饮尽,见管家还要倒酒,连忙摆手阻止,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回去,道:
“罢了罢了,明日还要上朝呢!”
......
当晚,紫禁城,乾清宫。
朱由校看着眼前这份捷报,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个卢象升不愧是能在历史上留名的,文官打起仗来怎么会这么厉害。
或许是现在的乱民还远没到后期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那样的地步,又或许是朕的官军太强了?
再看一眼许显纯摆上来监视东厂的密报,朱由校靠在椅子上,事到如今,总算能松口气了。
不得不说,魏忠贤留着还是大有用处,这种事除了他就找不到第二个适合去办的人。
东厂无论在处理案子,还是查探情报上,都对朱由校有极大的帮助。
在得到地方驻军的支持后,东厂抓人、审案、砍头的步骤简直是一气呵成,谁也拦不住。
魏忠贤受到敲打以后半个月的功夫,就在山东抓了一大批官员,北镇抚司秘密查探,说东厂现在在登莱两地,就已经抓了二十几个文武官员。
什么概念,基本上整个登莱都要重新换一拨人。
像是李鳝、唐万丰这样从洪武年间管理盐场至今的世家,被借着新盐法一案连根拔除。
没了这些曾经的地头蛇,自然就会有新的地头蛇冒出来。
只是现在这些地头蛇全都明白一个道理,跟朝廷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海阳盐场的李鳝被抓以后,不知是东厂在打击李家残余势力,就连地方上其余的豪强和盐商们,也都在趁火打劫。
这其中出现了一个最强的,得到了地方巡盐司的支持,基本上全盘接管了李家在海阳一带的盐业。
朱由校不想问在这个短暂过程中,地方豪强、官场为了上位的暗中争斗有多精彩,他只在乎一点,新上来的听不听话。
要是不听话,这不白费事了。
但是这次基本没出什么意外,新上来的这位比李鳝可老实多了,当然,只是表面上看着老实。
要是真的老实,他也上不来这个位置。
除了海阳,青州府和莱州府的地方形势也都差不多,官场和盐业都因为这次朝廷的大规模办贪行动得到重新洗牌。
新上位的那些,鲜少还有什么敢硬着头皮跟朝廷对着干的。
到现在,基本上新盐法的事情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
地方豪强勾结地方官员,想要玩一出瞒天过海,阻止新盐法在山东及沿海一带的推行。
山东是主要战场,两淮是焦点争夺地区,其余地方大多望风使舵,随时准备随风倒。
随着朝廷在山东地区的行动,其余观望的沿海地区,诸如两淮、福建等处,也都陆陆续续开始接纳新盐法。
当然,还是有不少阳奉阴违的,现在朱由校也懒得去管。
到时候稽盐署和巡盐司的规模发展起来,朱由校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连东厂也不必插手,巡盐司就能潜移默化的把他们搞定。
朱由校打算在明天的超会上,结束山东的这场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