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温体仁。
所以魏广微心里明白,别看皇帝问的淡然,看上去就好像是闲话家常,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却是代表着两个方向。
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道理,皇帝类似这样的问题会很多,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有一个。
每当这个时候,都有可能是人生路口上的一个抉择。
究竟是笔直的向前走,还是选错出了偏差,一个不慎走入岔道,就全看你话中的意思了。
当年叶向高的应对方法只有一个,装傻。
每次皇帝问话,他要么是一脸懵逼,要么就是昏昏欲睡,搞得皇帝哭笑不得,问不出个所以然。
在魏广微看来,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应对之法。
可是叶向高最后一个选择选错了,明明皇帝给了他明哲保身的机会,他却非要投身于东林大义,落得九族被诛的下场。
现在的这位皇帝,显然不是当年叶向高做首辅的那个小孩子了,要是自己也装傻充愣,不出半年,定然会落个极为凄惨的下场。
硬着头皮选吧!
就算选错了,起码也能净身出户,保全身家性命。
魏广微想了半晌,没有回话,他心中远没有脸上看起来的这般云淡风轻,用波涛汹涌来形容也不为过。
“阁老想什么呢?”朱由校似乎有些等得烦了,但也没有什么气恼的神情,笑着看过来。
魏广微故意一惊,好似忽然反应过来,说道:
“温体仁天启二年主理山东赈灾,已见其才能,而今前往登莱主推新盐法,也是马到功成,更见其才干。”
朱由校看着他,问道:
“阁老的意思,是觉得这个温体仁是个可用之材了?”
魏广微心下一横,道:
“内阁尚缺一阁臣…,然登莱青三府盐政才刚推行下去,还需要钦差大臣打点地方事务…”
说完,魏广微窥视上颜,偷偷擦了擦汗。
“温体仁入阁嘛…”朱由校嘀咕一句,起身负手在暖阁里转了一圈,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这个温体仁万历二十六年任庶吉士,后在南京为官多年,资历是够了,依阁老所见,此人山东赈灾、山东行盐法,才能倒也不错。”
魏广微抬起头。
“陛下…?”
朱由校忽然笑了一声,道:
“不过朕也觉得,新盐法才刚推行,需要一个有能力之人在地方打理,况且直接把他叫回来,多少显得有些着急了。”
“这样吧,新盐法的事情悉数平息后,再叫温体仁回来举行廷推,这件事朕心中已有计较,不必再提。”
至于这话中所说新盐法的其它事情,自然是缓缓筛一遍山东官场了。
这既是温体仁入阁前的最后一个考验,也是朱由校对朝臣意见的试探,如果没有太多反对,今年年底或是天启五年,温体仁入阁,就会是定局了。
不知为何,魏广微虽然与温体仁这个人不对付,闻言却还是松了口气,道:
“陛下圣明,廷推之事臣会负责。”
朱由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阁老还有事情要和朕说吗,趁着朕今日心情尚好,一并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