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要用努尔哈赤的死来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大明终将打赢这场旷日持久的辽东大战。
无论如何,其余的建奴都必定会像老奴酋一样,灰飞烟灭,自作孽而死。
熊廷弼这样的性子,不外乎就连洪承畴去了,也只是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了。
要知道,洪承畴在后世可是老奸巨猾的代名词,基本上什么场合都能做到明哲保身,东林党、阉党、楚党、浙党,哪个党派他都有熟人。
看起来这满朝文武想要挑出来几个与他合得来的大臣,这也是件难事。
果不其然,朱由校还在考虑怎么保下熊廷弼这次的时候,满朝文武就对他开始了清算。
“无礼,实在是太无礼了!”
“这个熊廷弼,自恃有几分复辽之功,竟如此的狂妄自大。”
“侍郎说的不错,依我看,那皇太极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会比努尔哈赤还令本朝头疼!”
“汉奸一直都有,范文程不过是落第秀才,那宁完我更是名不见经传之辈!”
“像这样的人,就算去了伪金又有何妨!”
声讨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连朱由校也是紧皱眉头,这些人大部分虽然目光短浅,但有些话的确是说对了。
熊廷弼性子火爆不假,可也许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在辽事上倚重于他,一直过分偏袒,以至于他愈发的骄横起来。
如今这件事做的更过分,就连场合也不顾,什么话都敢直说,这无异于狠狠抽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更何况,民间对老奴酋之死欢呼雀跃时,却传出了一个继任者更加狠厉的消息,这无疑会打击士气。
这样下去,对他也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朱由校决定这次不再偏袒熊廷弼,但也不会任满朝文武对他横加指责。
熊廷弼在朝臣当中遭受孤立这么久是有原因的,他在辽军中受将士爱戴,这也是有原因的。
总的来说,就是要打磨一下他这个一点就炸的脾性!
反正皇太极刚刚继任,短期内辽事也不会再生事端,就顺水推舟,打压他一次!
“咳咳…”朱由校咳了两声,待皇极殿上寂静无声,才是说道,“熊廷弼任辽五载,整顿辽军,收复辽土,毕有其功。”
“然此番老奴暴毙,天下人该当庆贺,奴酋皇太极乳臭未干,不足为虑。朕觉得,该是整顿辽东之时了。”
听到这里,皇极殿更显得寂寥,众大臣竖起耳朵,仔细听接下来的话。
“传旨,自今日起,革辽东巡抚一职,再设镇辽总兵官。麻贵之子麻承恩以副总兵职进总兵官,统领辽军,驻沈阳。”
“革沈阳总兵一职,原沈阳总兵满桂改镇辽副总兵,驻抚顺。”
“大同参将薛来胤复辽有功,官加辽东东南路参将,定辽右卫指挥佥事,领卫事,驻凤凰城,屯戍宽甸六堡。”
“熊廷弼妄言犯上,本应革职查办,朕念其旧功,姑降辽阳参议,以观后效。”
“辽东经略一职,由原辽东巡抚洪承畴暂领。”
语落,众大臣全都舒了一口气。
舒服,太舒服了。
这个熊廷弼,多年以来,独得圣宠,百劾而不倒,如今更是在这种大快人心之时狠狠浇了满朝文武及天下百姓一盆冷水,总算遭到责罚。
一时间,皇极殿上尽是称赞之声。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