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面色很平静,群臣都以为他是在憋着怒意,实际上,他的心中就和现在看上去一样。
范永斗的事,朱由校说实话不是很在意,更谈不上生气。
无论这些晋商有多大的体量,多大的能耐,不过也就是能做一些蝇营狗苟之事,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了。
在厂卫无孔不入,皇权极盛的这个年代,只要他们稍露出马脚,自己就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就算没有任何马脚,那朱由校也能利用皇权超脱于俗世之外,一步到位,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与被自己推向顶峰的皇帝集权作对,无论官还是商,都还是太嫩了。
替死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是个查办晋商的口实,那就说的再大点。
查办了晋商,山西也就差不多了。
朱由校微皱眉头,平静说道:
“范永斗之事,朕早有听闻,非三法司之过,更不是锦衣卫失职,经应爱卿提及,朕自当洞悉其奸,秉公办理。”
“范家在战时向建虏输送物资,而今又寻冤人替死,殊属可恶!”说着,朱由校的话语变得凌厉,神色也逐渐转怒,以手击案道:
“传朕旨意,张家口知县、县丞、师爷惧着革职,京师戒严,从速捉拿逆贼范永斗,通缉范氏全族,抓到即斩。”
“再敢有徇私枉法者,全数革职查办,不得有误!”
大朝上的这一番奏对,群臣们谁也没能事先料到。
这一番圣旨由御前太监王承恩在殿前宣布,宛如一道雷霆洪波,更似一道自乾清宫向外散发的地震,使得气氛骤然紧张。
群臣都是禁不住心里敲鼓、脚下发软,眼看一道裹着闪电暴雷的乌云,转瞬间逼到了他们的头顶!
科举大案至今不过一年,在朝官员东林几乎全军覆没,余下者也多有牵连。
科举大案后,满朝官员一个个胆战心惊,寝食不安,就这样过了一年。
谁也没想到,今日又有一桩大案!
范家死灰复燃,牵出了暗中不知积蓄多久的替死密桩,除范永斗以外,不知还要有多少范家人未死。
皇帝的这道圣旨,镇住了殿上群臣,更使得远处山西的晋商们全数都低矮了半截。
因为,他们最后的一招底牌已经被发现了。
自此以后,朝廷必会严防有权势者替死,想要替死所花费的资金成倍增长,难度也今非昔比!
本就受制于皇权淫威之下的晋中官商们,此后就更不得抬头了。
想必消息一经传出,就连蠢蠢欲动的山西官场都是黯然失色,晋商们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满朝的官员,这下全都成了苦瓜脸。
是啊,科举大案才过去一年,又来了个范家替死案!
这下又要有多少官员陷进去?
朱由校内心冷笑,看看乾清宫里朕的这帮肱骨之臣吧,现在他们一个个的神色,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震慑住朝堂上的重臣们,再去办地方,就是水到渠成!
无论心里有没有事的,现在都是如同过河的泥菩萨,根本不敢再去惹是生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厂卫又要成疯狗,到处逮人咬了,被他们抓住把柄,一切就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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