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忽然间想到,或许就连如今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利地大公斐迪南三世也比不上这位年仅二十三岁的东方天子的文治武功?
看着朱由校细嫩而白皙的脸色,汤若望这才惊醒,不知什么时候,这位皇帝已经笑吟吟地站在自己眼前,上下审视着自己了。
“不知圣驾降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汤若望连忙用流利的汉语,说了一句客套话。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
“这两年来,你在军器司学了不少我们的语言,现在说起来,倒是比当初流利多了。”
汤若望起身,碧蓝的眼睛满是恭敬:
“经常和军器司的师傅们交流,就是不想学,也不行啊!”
朱由校一笑,登上台阶,汤若望及一众国内外官员、传教士们连忙相陪。
华丽威武的锦衣侍卫,面带凶色的东厂番役,还有三百余名的小阉、宫娥们,就像是一条长长的楔形尾巴,紧紧贴在朱由校身后,跟进大门。
陈策则指挥勇卫营兵马留在教堂外,将整座教堂团团围住,任何一个围墙和出入口,都有人等待护卫。
负责静鞭的骑兵也是纷纷上马,一手牵着马缰,虎目扫视拥挤的人群,手中紧握着的也不再是马鞭,而是换成了钢刀。
在周围如此紧张的气氛下,朱由校却是在簇拥下信步走入宽敞的教堂礼拜大堂。
这里有一片宽阔的场地,铺着整齐的白色石板,正与屋顶以金色点缀的西式装饰呼应。
有明一代,皇帝亲临一地,非常稀罕。
朱由校亲征以来,除了微服私访过两次,大部分外人所知道的时间,都是在乾清宫和内廷渡过。
来到这里,为显示对这些传教士信仰的所谓尊重,朱由校负手用命令似的口气道:
“无关的,就不要跟进去了。”
“是!是!”
一众锦衣卫、番子们连忙躬身领命,余的小阉和宫娥们本就体力不支,跟得满头大汗,闻言在心里都是松了口气。
王朝辅却是抢上前来,跪倒在地:
“爷,奴婢们久在乾清宫,应当跟进去伺候。”
朱由校倒也没有拒绝,一甩头,头都不回地大步离开大堂,走进有三座门的白色大理石凯旋坊。
除王朝辅及两名小阉外,只有汤若望,一个西班牙官员,和一名从未见过的朝廷官员跟了进去。
朱由校毫不客气,到了天主教在东方的总教,就像是回了自己的皇宫一样轻车熟路。
四人穿过跟着朱由校一路穿过长廊,走得飞快,不时又能见到一脸微笑的朱由校停在前面等待。
朱由校摇头说道:“你们的体力不行,我这个整天坐着理政的皇帝,身体都要比你们好多了。”
的确,后世而来的朱由校为了不活到天启七年就“英年早逝”,在锻炼身体维持抵抗力这个方面,的确是下了功夫。
要知道,现在的很多病都是没有治疗方法的,一旦得上,就是太医来了,也是束手无策,还是要靠自己。
再累,也要抽出时间锻炼身体。
汤若望几人的确是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正诧异一个做皇帝的,整日养尊处优,居然有这么好的体力。
不过现在他只顾得上喘气,没有回话。
见他们已经赶了上来,朱由校却转身离开会客厅,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中说道:“你的卧室在哪?朕想去那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