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却是忽然间的炮火齐鸣。
一发弹丸击在渔船边上,强大的威力使得海面不再平静,虽然没有被击中,渔船也是摇摇欲坠。
杨天生站在甲板上,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郑芝龙受封于朝廷,做了个什么海防游击将军,名头倒叫得响,把我们兄弟搁在哪儿?”
眼前的正是昔日间随海上李旦麾下,纵横海上的一名海盗头领,也是郑芝龙的结拜兄弟,历史上的十八芝之一。
一旁十八芝的另一成员,海寇李逵奇也是冷笑一声,啐道:
“这些年,他郑家船队,摇身一变成了什么水师官兵,扔下我们兄弟,转头与李大哥作对,那是厉害得不得了!”
“郑芝龙带着福建水师在沿海到处追打我们这些昔日结拜的兄弟,威风够了,现在荷兰人跟他翻脸,他能怎么着,不也是一声不吭吗?”
“一个月了,郑家船队要是真敢出海,早就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只怕是被红毛番这次来的势头给吓怕了,不敢贸然出师,害怕会因此折损自己的亲信吧!”
“郑芝龙这个人,只怕对朝廷也是阳奉阴违,不过是借着朝廷打我们,发展他郑家罢了!”杨天生呵呵一笑,话锋一转,道:
“红毛番的火力的确强劲,福建水师几十条船,在他们面前愣一炮没放出来,就被打得抱头鼠窜,逃回平海卫去了。”
“只不过那个红毛番的首领也真是个蠢猪,二话没说,就把钓鱼屿这么重要的地方赏给了我们兄弟两个。”
杨天生说话的时候,李逵奇眼中露着精光,虽说是不断点头,但那股笑容之中,怎么看都像是有着一丝贪婪。
前方的战斗,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说成是战斗。
杨天生和李逵奇近些年虽说被福建水师和郑家船队打得在近海各处抱头鼠窜,但应付一些沿海百姓,却还是手拿把攥。
这些苍山船改装成的海盗船有十余艘,海盗不过也只有几百人,数目虽然不多,拿下一个没有水师驻守的钓鱼屿,还是非常轻松的。
走上岸,杨天生道:
“近些年,苏州织造、江宁织造,都是由宫中太监管着,还有皇商会,想偷运货物没那么容易了。”
“我们的许多兄弟,都在沿海各地折了,朝廷水师打不赢红毛番,打我们倒是上了狠劲儿!”
“他吗的,若不是这次荷兰人来了,我们去给他们做向导,只怕现在这个时候,咱兄弟两个,怕不知又被水师撵到哪里去了。”
“是啊,想想从前的日子,憋屈啊!”李逵奇点头,正说话,却忽然听见耳中响起一连串的喊杀声和惨叫声。
不用想,是自己手下的海盗们冲进钓鱼屿村落,开始干自己早就想干的事儿了!
“别再说以前了,红毛番正在鸡笼修城,这肯定是要一直待下去,你我兄弟两个以后就跟着他们混!”他兴奋地搓手道:
“啊呀,两年多了,两年多没有再有过这种感觉了!”
“朝廷水师这两年清海,一路追着我们跑,各地都有军港,日子不好过,现在总算能借着红毛番的光,痛快一把了!”
杨天生也无所谓这些普通百姓的死活,也是大笑:
“走,进岛!”
“最漂亮的妞,你得给我留着啊!”
李逵奇哈哈大笑,“想得美,这岛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