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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星转身过来,问道:
“舅舅的意思是?”
“缇骑出京,什么时候需要到我东厂宣旨来了?”魏忠贤冷笑一声,“这种十万火急的事情,陛下一向都是叫锦衣卫直发中旨,这圣旨本督一听,就知道肯定有别的意思。”
“陛下啊,这是知道只有本督才能体会得到这层意思,所以派人过来告诉一声。”
傅应星恍然大悟,“侄儿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魏忠贤看过去,他对这个侄子,还是很注重培养的,毕竟自己总得退养。
到那个时候,如果皇帝没有卸磨杀驴,那就得培养个接班人,继续跟在皇帝身边伺候。
魏忠贤想到这里,紧紧盯着傅应星。
他是太监,没有儿子,魏良卿死在杭州以后,就一向是把傅应星当做亲儿子来看,所以要求有些严格。
傅应星想想说道:“陛下这样说,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圣旨上说要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实际是不想要我们追上!”
“舅舅,侄儿说的可对吗?”
说完,傅应星有些得意的看向眼前。
魏忠贤哼了一声,倒是有些满意,面色上却不见任何动静,张口淡淡吩咐道:“你去吧。”
“侄儿这就去安排!”
傅应星一抱拳,转身便走。
很快,两名东厂的缇骑奉命出京宣旨。
他们在京城跑的很急,一路能有多大嗓门就喊得多大,尤其在经过圣宝禄大教堂时,更加是一副快马加鞭的样子。
现在大明的京城人口位列世界第一,其繁荣程度,也是首屈一指,不止有周边国家和番邦的各色人等,洋夷人也一年比一年多。
在京城毕竟人多眼杂,还是要作秀给人看。
然而实际上呢,一出永定门,两个人就转出官道,自顾自奔着京郊的一处客栈去了。
他们走进门,其中一个大大咧咧地道:“小二,给爷烧一壶好酒,上两斤猪头肉下酒!”
“哎——,来了!”小二连忙迎过来,一面擦着桌子,一面脸上绽放出菊花般的笑容,“二位客观要不要住宿?”
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
“住!”
“先住一晚,明日再动身。”
待小二离开,另外那人问道:
“宋哥,你说大档头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都知道陛下说的是十万火急,他却严令我们不许追上。”
“靠,你管那么多呢?”起初那人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红夷人在马尼拉杀害了数万咱们大明的百姓,我们追上宣旨叫水师撤回来,你甘心吗?”
“我看,这事八成是厂公自作主张,故意要我们拖延时日,追不上莱州营,好叫张帅下去收拾那帮红夷人。”
“就这样吧,咱们也不是没去,给红夷们做做样子看就得了!”
“这种事上头都吩咐下来了,可见是上头那些人自有办法,你我就不必操这个闲心了。”
问话那缇骑哈哈一笑,说道:
“这倒也是,反正咱们是奉命行事,这次虽说是违背了圣旨,却是顺应民心,为民请愿,算算还是做了好事!”
“就是这个理儿!来,碰一个!”
“干!”
两人举起酒杯,痛饮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