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自于各地的二十八名总兵官各对视一眼,昂头挺胸地走入营帐,参将也都精神抖擞站在帐外。
至于说游击将军及各地千总等军官,则只能列在队伍前,等着上头回来告诉他们这次皇帝的旨意了。
皇帝驾临通州,在他们看来,必定是要做出关作战的战前安排及誓师动员,总之不会是什么坏事。
勇卫营大军也在陈策的指挥下,将御帐周围严密的保护起来,并且接管了整个营盘的防备事务。
马棚、粮库、军械所,诸如此类,更是勇卫营必须接管的场地。
朱由校走到座椅前,静静等了一会儿,待二十八名各地总兵全都在各自的椅子前站定,才是头也未回,淡淡道:
“都坐吧。”
语落,二十八名总兵官整齐落座,眼中透露着兴奋的目光。
随后,朱由校伸出手轻轻抚着木制座椅的把手,背身道:“这次朕来通州,是为战前安排,亲自主持誓师大典。”
这些话,众总兵官早有预料,并无任何吃惊。
他们心中只是暗暗期待,想着到时候要怎么打,才能既让本部损失最小,还能得到最大份的功劳。
不过很快,朱由校接下来的话,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是真的。
“当然了,还有件事。”
“朕听说,你们中的有些人,在地方上纵容本部骄纵不法,目无军纪、逞凶害民。”
这句话说完,下面已经是有些动静。
可朱由校话音没停,由于还是背向众人,其表情也难以捉摸,只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些端倪。
只不过,朱由校将心中愤怒、失望和激动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你们中还有些人,整日的不修军备,利用职位的便利,为自己牟取私利,用朝廷的兵马,用朕的兵马去种地,去修府第,做佃农,做家仆…”
“军心涣散,百姓喊冤,他们现在还是朕的兵吗?”
“还是大明的兵吗,嗯?”
说到这,朱由校缓缓转过身来,沉静的眼眸如同利剑般扫视在场的二十八位各地总兵,面无表情道:
“这些,都是真的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被天启皇帝忽然而来的凌厉眼神所吓到,御帐内也是寂静直得令人心底发毛。
“朕在问你们话!”
朱由校忽然加重了语气,以掌击案。
“西安府漕运总兵宋利,你说呢?”朱由校将目光投射向左侧端坐的一名总兵身上,冷笑:
“‘就算当今皇帝来了,都拿我没什么办法’,这话是你说的吧?”
“你很厉害啊?”
“现在朕没去找你,你自己来了,你来说说,朕今日能不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宋利未想,就连这话,皇帝都知道了,一时间冷汗直流,浑身颤抖,就连半点狡辩的心思都不剩了。
这些话,明明只有自己的心腹家丁才知道啊!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那些只是酒后的胡言乱语,做不得真!”
“陛下恕罪啊!!”
朱由校没有给他留任何机会,坐在椅子上,淡淡道:“宋利,你身居漕运要职,却屡次知法犯法,你让朕很失望。”
“将宋利带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