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占山从众人面前一一走过,随手整理着军容:
“我说,各位!想当年邓艾偷渡阴平,翻越天险摩天岭,一举消灭了蜀国。
今天呢,我们就要效仿一下!
各位,往事越千年,可道理不会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永远是我们克敌制胜的法宝。
我们是共产党八路军,岂能不如我们的老祖宗?
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山下的数千弟兄都在看着你们呢,青石谷的数千兄弟更是翘首企盼!
如果这一仗拿下,不光陶司令,聂司令,甚至是彭老总,都会以你们为荣!你们的名字将永载史册!”
一旁急坏了顺子,“哎?我说团长,我想不通!我们三连有那么多的精锐,你偏偏选刘铁柱的炮排,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孟占山斜了顺子一眼,问道:“你小子,我问你,一旦占领了东山,你会使炮吗?西山上有那么多的乌龟壳,靠啥敲?嗯?……”
顺子恍然大悟,连忙大点其头,“哎呀,团长,我算是服了,您可真是大下巴吃西瓜——滴水不漏!原来您是想借鬼子的炮来打他们的乌龟壳,哎呀呀!真高!”
“去去去!你个马屁精。”二虎嘟囔着一把推开顺子,大声道:“团长!您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可有一条,如果拿不下东山,我们这二十二人没有一个会活着退出战斗!”
“我呸!”孟占山大怒,恶狠狠地瞪了二虎一眼,“你小子说啥?嗯?你再说一遍?”
二虎吓得一缩脖子,一脸的蒙圈。大虎一脚踢在二虎的屁股上,随即笔直地敬了个军礼:
“报告团长!您放心!炮排是您的命根子,我俩把他们带出去,就一定把他们带回来!和您活着再见!”
“嗯,这还差不多,出发!”孟占山眉开眼笑,大声命令道。
听到命令,大虎迅速转身,带着一众突击队员迅速向东山扑去。
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突击队绕了个大圈,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先向北再向东,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东山。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炮声,大虎知道,那是队伍在西山佯攻吸引敌人。
突击队终于来到东山脚下,放眼望去,眼前全是悬崖峭壁,光秃秃的直上直下,只有不规则的岩缝里长着稀疏的小树。
“大哥,有点难哈,这可比营盘山高多了。”二虎望崖兴叹。
“小子!怂啦?考诉你,就算是南天门咱们也得上去。
同志们!你们在崖下警戒,我和二虎先上!”大虎向突击队员们发出了命令。
“是!”众人低声回答。
“两位连长,我们都以你俩为荣,我说,你们俩能顶一个师!”刘铁柱在一旁大声吹捧道。
“那是!”二虎听了热血沸腾,伸手解下腰间的抓索,目测了一下距离,猛地抡了两下,突然放手。
飞抓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叮当”一声,正抓在岩缝间的一棵小树上。
二虎紧了紧飞抓的黑索,随即轻轻一跃,身体已然悬在半空,随即脚踩崖壁开始往上爬,百忙中回头喊道——
“哥!快上来!”
大虎深吸了一口气,手抓黑索开始攀爬。
崖下的突击队员们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他们看到了一场绝无仅有的攀爬表演。
兄弟两人配合着,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遇到有树的地方,就先抛出抓钩,搭住树枝再往上爬,遇到没树的地方,就手扒岩缝,一寸一寸地往上爬,遇到实有没有下手地方之时,甚至一个人踩着另一个人的肩膀往上爬,看的突击队员们心惊肉跳。
两人的身子在半空中不断地变换着形状,一会呈“大“字形,一会又呈“1“字形,像两块磁石一样紧紧地吸附在崖壁上。
二人的力气似乎都集中到了十根手指上,最困难的时候,似乎手指都要嵌进岩缝里,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岩缝里的斑斑血迹。
二百多米的悬崖,二人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爬上崖顶,崖顶上凉风习习,俩人却是汗透衣衫,手足麻木,几近虚脱。
西面传来密集的枪炮声,仿佛在催促着二人赶快行动。
二人休息了片刻,立即解下肩上的绳索,一左一右地抛将下去。
刘铁柱一马当先,将一根绳索捆在腰间,双手抓住另一根绳索开始攀爬,大虎二虎拉动绳索协助他攀爬,刘铁柱借力直上,仿佛腾云驾雾一般。
忽然间,他一脚踩空,身子猛地悬在半空,若不是腰间的绳索,早就一坠而下。
“好悬!”
崖下的突击队员大惊失色,一个个冷汗呲呲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