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櫂要大些岁数。
“已经订了婚,”上杉櫂抬起手,就说这么一句,转移话题,“所以橘学员找我是有什么事?”
“只是想问问,为什么师范代这种实力没有试着去参加全国大赛。”
“我并没有说我不会去参加。”上杉櫂说,“先告辞了。”
橘有我看着他踏着木板离开的背影,心想有这种实力的人不应该在剑道界没有消息啊。
怀揣疑虑,她走道场的休息区内,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在网络上搜索“上杉櫂”这个名字。
很快便出了结果。
橘有我新奇地翻动手机浏览器里的条条目录。
映入眼帘的大片信息,全是带有“新生代弓道第一”“不世の流星”“全国弓取”的标题。
有的还附有视频,标题写着:
“第73回全日本男子弓道选手权大会,弓取第一中的(di)锦集。”
点进去一看,剪辑的都是上杉师范代穿着白衣黑袴拉弓的样子。
下方的高赞评论在分析他的射型,吧啦吧啦扯一大堆,说值得新手学习,引发激烈讨论。
另一个高赞评论列举了他视频里每次面对的对手,并表示他没落过靶。
还有人在问他的流派,有人说是小笠原流,有人说并不是。
视频很火,530多万的播放量。
弓道?
橘有我更加惊奇了,不停翻手机里的页面,试图在一个个检索出的网页里找出关于他参加剑道比赛的信息。
遗憾的是,每一条都是弓道,并没有关于任何剑道的记录。
她穿着剑道护具走出休息室,把手机拿给正在保养竹刀的滨悦辉:
“你看看。”
滨悦辉放下拆散的竹刀,接过手机快速过目,理解到里面的几个关键信息后,抬起头问:
“这是上杉师范代?”
“以视频里出现的脸来看,就是他了。”
滨悦辉继续看向手机,“上杉师范代还是全国弓道第一?”
“以目前网上这么多的信息来看,就是他了。”
“......”
“这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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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櫂也看过那个视频。
因为推送到了很多与弓道不相干的人身上,评论区除了称赞外,也有很多其他的声音。
“和弓远不如什么什么”,“如果他上奥运会射击项目一定进不了前十”...
诸如此类带有味道的评论。
有人与他们争执,阐述观点,反而惹得自身全是麻烦。
这些人占少数,但上杉櫂是不喜看那种话,充斥着偏见与自满。
所以他很少在网上打开有关自己的视频看。
他向来建议花火少看新闻,因为那种东西抓大事件特征与丑闻侃侃而谈,让人误以为正确,然后信服。
看这种东西,有每日回去喝上一杯咖啡幸福?
如此这般想着,上杉櫂走到了庭院内,花丸花火和榊原小姐在池塘里喂金鱼。
周围矮松苍劲,山石矗立,流水声中夹杂着竹筒敲击的声音,一片祥和宁静。
一条条鱼尾浮出水面,又顷刻落下,在落叶的池塘里泛起片片涟漪。
偶尔,还能看到几只乌龟踩在金鱼的背上。
“有没有想过再喂养一只天鹅?”上杉櫂走进问。
榊原小姐看见他走来,微笑说道:“这池塘养养金鱼和乌龟还可以,养只天鹅太小了些。”
天鹅生性敏感,遇到那种暴躁性格的,能追着小孩跑完整个庭院。
确实不适合养在家里。
“櫂君,是忙完了吗?”花丸花火喊道。
“嗯,”上杉櫂对她点点头,发现她的感冒要好很多,“可惜的是今天没有工资,不能再请你吃东西。”
花丸花火清楚他是在向自己开玩笑,他可是很有钱的,“没关系,花火可以请客。”
“嗯,那人来过没有?”
“来了......”花丸花火小声说。
“他怎么做的?”
“他向花火道了歉,然后就离开了。”
很简单的事情,上杉櫂也不奢望藤野那种性格的家伙能做出什么真诚的歉意来,被自己收拾一顿,向她道了歉,让花火知道就好。
“他没再说什么?”
“没有......”花丸花火摇摇头,“是...櫂君要他向花火道歉的...?”
“不是,是他自己,我只是‘稍微’提醒一下。”
“嗯。”
花丸花火没能听出他的稍微,两只小手捏住喂给金鱼的饲料,看向他的脸甜甜地说:
“谢谢櫂君。”
微风摇曳,她的发丝与脸蛋是同样的柔和。
“不用谢。”
幸福是什么?
上杉櫂觉得,她能对着自己,甜甜的喊出一声‘谢谢櫂君’,那就是幸福。
自己想要保护她的心理,以及刚才那么生气的原因,就是源于这个小小的幸福。
上杉櫂视线转向池塘里的金鱼,“来,饲料也给我喂喂。”
“好。”花丸花火向他递出了手里的包装袋。
他抓起袋子里的颗粒饲料,向池塘内一挥,片刻间,成群的金鱼尽皆上游,红火火的一片,水面满是波澜。
花丸花火与榊原小姐就站在一旁,一起在下午的微风拂面中,欣赏这片刻间的闲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