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去小店里点了一份。
“一份玉米酱的法兰克福肠热狗。”
上杉櫂站在原地,看了看手中的热狗,再看了看站在橱窗前她的背影。
心中不免有些自嘲。
明明是想关心她的,反倒让她关心了一回自己...
不过正因为如此,两个花火本质上没有区别的证据,就又多了一点。
......
开始登机,为了不让两个小萝莉乱跑,上杉櫂抓着千爱依的手带着进入客舱。
进入飞机前,要走过登机桥,兴许是第一次踩上这个感觉,千爱依对这走动所发出的声音都相当敏感,她的眼睛还透过登机桥的玻璃墙看向远处的东京城区,充满着名为童真的光。
那边灯光漫天,像是在一条黑色的线上参差不齐的散发着各自的华彩。
几人走上了机舱,找到了位置,时间到了6点,飞机就要准备起飞了。
很快,航班客机开始驶入起飞通道。
期间在客舱内能明显的感受到飞机调转方向的感觉。
飞机的方形窗外,太阳正慢慢的在升起,天边开启泛起亮光,远处的几片稀疏云朵,都被染上了初日的红色。
花丸花火就坐在靠外的位置,紫色的眼童望向远方的天际线。
“櫂君,要是花火真的消失了,你心中会有不舍的感觉吗?”
“我要是说不会有,你会相信吗?”上杉櫂看见了她放在裙上的小手,他下意识想要去握住那点娇小,却又因为想起两人好感度为0,放弃了这个念头。
花丸花火没有回答,上杉櫂也因为看不见她的表情,而察觉不出她现在心里所说的话。
引擎开始运作,机长拉动拉栓,副驾驶汇报状况,飞机开始在起跑中缓慢抬升。
而窗外那初升的太阳,也更加的耀眼。
“櫂君,这幅画面花火...似曾相识。”
“嗯?是什么时候?”
“像是...在英国的那一次,花火也这样坐在靠外的位置,望向窗边,看向外面随着飞机上升一点点变大的太阳,看的虽然是太阳,花火心里一直想的是没法再和櫂君见面。”
沉默许久。
“其实...在机场的时候,你是希望我去挽留你的吧?”上杉櫂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嗯,花火一直都希望櫂君能明白花火心中所想,就像是画画的梦想一样,因为櫂君的鼓励,那个小女孩喜欢上了画画,因为櫂君对她的温柔,她坚持了下来。虽然她很喜欢画画,也希望自己的技术能更进一步,但她更希望的,还是櫂君能在她的身边。”
花丸花火的视线一直注视向窗外,没有回头。
随着机舱灯光的关闭,远处的初阳,就是机舱内唯一的光亮。
她的侧脸就被这样的红光照亮着,发丝晶莹发亮,精致到美丽。
对于她所说的话,上杉櫂无言以对了。
他那时候错了,自以为花火不能因为自己而断送了梦想,从而送她去了英国。
但其实...她真正的梦想只是想留在自己的身边,一直都是。
他已经难以想象当初的花火是怀揣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坐上的飞机。
上杉櫂仅仅记得,那瘦弱单薄背影拉着行李箱消失在登机桥的那一刻,从没有显得那么单薄过。
如果没有失去,就从来不会知道现在这份美好是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上杉櫂伸出手去,握住花丸花火的小手。
花丸花火的侧脸也回了过来,望向了他。
“花火...是不是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感觉到安心?”
“櫂君,是知道的吗?”
“我知道,我知道的。”上杉櫂握紧了她的手,她的娇小,就像是春日里的蒲公英一般,稍不注意,风一吹便消散了。
花丸花火看见了他的表情,也没有在意好感度为0就被握手的事情,对他微笑说道:
“要消失前,如果在櫂君的手上得到了这份温暖,花火...也就没有遗憾了。”
“不要说这些,”上杉櫂对她笑起来,“不论是怎样的花火,都是花火啊,哪一个都不能消失,我也不会让她消失,只要好感度达到50点,你不就有理由留存下来了?我会努力的,只要让你能感受到温暖。”
花丸花火听到他的话,先是愣一愣,然后可爱的脸蛋上,逐渐绽放出笑容:
“花火,也愿意相信他。”
“好了,趁着在飞机上,睡一觉吧,晚上本来就睡的晚,多留点精神,才能玩得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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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飞机停止了颠簸,开始进入平稳的飞行状态。
上杉櫂闭着眼,背靠着椅子,还握着一旁少女娇小的小手。
“櫂君。”
“怎么了?”
“刚才的话,好感度+10哦。”
上杉櫂笑了起来:“这么说,才出发就达成了20%的目标?”
“是这样的。”
“那,五十好感度,要不了多久吧?”
“嗯。”
上杉櫂的心情顿时放松起来,“等到了北海道,想去哪里玩?”
“櫂君,还是到了再说吧。”
“那好,到了再说,现在先睡觉。”
说完这些,两人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
就这样持续了五分钟后,等到上杉櫂彻底睡去,花丸花火才睁开了眼睛,她转过头,缤紫色的眼眸,倒影出他的样子,眸里的光,流露出不舍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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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份的北海道已经进入了冬季,温度降到了5度以下,与之相随的,是一场鹅绒大雪。
从东京羽田转机前往札幌新千岁,再从札幌乘坐雪国列车进入函馆,一来二去,从5点钟汇合出发,直至现在,已经快要11点了。
太阳挂在了天边。
列车穿过狭狭的隧道,迎面而来的,便是雪国,晴空下白茫茫一片。
虽然与《雪国》的黑夜有所差别,但眼前的画面感却犹如身临其境般的相似。
上杉櫂坐在列车内,听着轨道的声音,眺望窗外,洁白的细小雪花漫无边际地从无色透明的天空飘落,在透过云层的灿烂光柱间飞舞旋转,美得无法言说。
“没想到,今年函馆市这么早就下了场这么罕见的雪啊。”
说起雪天,上杉櫂总会想起自己与花火酱相遇的那个雪天。
搬家公司的车行驶而过,对面的街道上,一个娇弱的小女孩怯生生的抓着她妈妈的衣摆,躲藏在了她妈妈的身后。
她站在纷飞的雪下,那时候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