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舅舅去世的时候是因为抑郁症严重才自杀的。那年你还小,亲眼目睹了舅舅的死状,之后被吓得不清。舅舅的东西你都不敢碰,你怎么会知道他留了什么?”
方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冷冷的一笑。“好,就算你们说的在理,我跟你们去,我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虫子拉开车门,让我先上车。她旁边的小孩突然一把抱住了方的小腿,哭哭啼啼的不肯松手。
“方,你到底把这个孩子怎么了?”虫子叫道。
方一脚踢开了孩子,“我能把她怎么了,她又没少胳膊没少腿的,没看到她现在好好的吗?我刚刚扔掉的是我的钱,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些钱是你答应要给我的,你说只要我把花卖给了这个姐姐,那些钱就是我的,还可以救活我母亲,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小女孩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抱着方的腿呜呜的哭着。
一听她说这话,我就知道方又耍心机了。
我拉起了地上的孩子,蹲下身子问她,“你告诉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要替她把那束花卖给我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妈妈病得很严重了,她那天陪自己的孩子去医院,然后看到了我们,就让我在今天卖一束花给你,她就给我一笔医药费,让我妈妈治病。她明明答应过我的,可是现在居然出尔反尔了。”
小女孩穿的衣服都已经很短了,她人也很黑很瘦,一看就知道是可怜家的孩子。
“方,你又利用小朋友做坏事了是吗?”我的怒火在胸口翻腾,我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你在那束花里做了手脚是吗?”
“胡说什么?造谣生事不需要判刑?我可是学法律的。你别逗我,花儿是你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可别赖我这里。”
我怒急反笑,“方,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顾南延不是傻的。
即便花是我送的,可他应该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愿意去查,那么真相就一定会浮出水面,这个方在他的面前耍心机,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也不怪她这么急切的想要报复,顾南延和单单单把她的公司弄得乌烟瘴气。她现在一堆的债务,跟过街老鼠没什么区别了,能出现在这里,怕也是最后一搏了。
顾书恒的死,对她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是她这个毒蝎女人。
“我的好日子从来都没有过,说什么到头不到头。其实不是我不想救这女孩子的妈妈,都已经得了绝症了,还有什么好救的。即便手术过后真的能够活下来,可是要做那么多的化疗,难道不痛苦吗?她那个家怎么能承受的起来?明明我是为了他们着想,结果硬在这里死缠烂打的。”方嫌弃的盯着小女孩说。
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真的已经彻底的被颠覆了。世界变了,连身边的人都变了。她已经没有半点过去的影子了。
“蜻蜓……”单单单突然从酒店跑了出来,打断了僵持的场面。
虫子瞪了一眼方,然后没好气的看着单单单,“你不在里面接待客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呀,不怕你们的顾先生不高兴吗?”
“蜻蜓,别这么说顾先生。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说的清楚的。我有几句话想要和你说,能够……”
“不能够!”虫子冷冷的拒绝了,“我们立场不同,没什么好说的。”
“余蜻蜓,柳丹芸,你们到底走还是不走?”方不耐的叫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单单单说,“注意一下你们的……顾夫人。如果有任何的不舒服,记得马上送医院。”
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只有她好好的,才能陪着我的南延走到最后。
我知道,她如果出事了,他一定难过。
所以我希望,她好好的。
我和虫子一起上了车,对于那个孩子,我们表示很无奈。
她还那么小,七八岁的孩子,为了救妈妈被利用,说起来,她也是无辜的。
虫子给了她五百块,让她先回去看她妈妈。
我们载着方去虫子家,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虫子开车,我坐在旁边,从车窗里无意看到方一直在玩一个遥控,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你做什么?”
她笑了笑,摊开手心,把手里的遥控给我看了一眼,“定时了。还有十分钟,酒店就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