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物和鬼后的谈话,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虽然是从隔壁传来,但在这样寂静的深夜,想要听清,也并非难事。
鬼后说:苍蓟山脉深处的苍山,有纯净之花,花开时的露珠,就是破解清歌身上巫咒的至纯之物。
然而,苍山险峻异常,古来便是有去无回的绝地。
所以,清歌说:并不需要纯净之花。
没有人知道她说出这样的拒绝时,是这样的心情,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莫弃说出“苍山,我们不去”时,心中的钝痛和决绝!
一瞬间,他几乎被心中骤然而起的绝望和暴虐击倒,手上忽然用力,狠命一拉,床上的清歌骤不及防,竟被他拉了下来,落到了他身上。
只是眨个眼的工夫,清歌被他接住,然后一阵旋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在地上,温热的呼吸和触感落在脸上唇上,惊心动魄!
她大惊,本能地挣扎。
黑暗中,他们手足相抵,纠缠在了一起,从她的角度望去,正好看到他垂下的眼眸里,蔓延着说不出的无力和决绝,这目光,就想是一把刀,锐利地刺入她心间,疼痛不已——她终于慢慢地垂下眼脸,停止了挣扎。
被他扯住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手足相缠。
她意外的顺从,终于成功地安抚了他的情绪——他的吻开始变得轻柔,然后终于埋首在她的颈间,停住不懂了。
“我们不去苍山。”他轻声道,声音嘶哑,“可是清歌,你也要答应我。”
“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要比白寂那只死狐狸,还要活得长长久久的!”
他是感觉到了什么吧?
清歌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缓缓地伸出手,回拥他。心口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剧痛,波及到四肢八骸,她已经觉得有些眼花,却还是勉强笑了一笑,应道:“好。”
一个房间一张床,最终,床却是空荡荡的。
床下的地上,两床被子,一人一神,交颈而卧。
……
……
而在开物说出“这个鬼女人,终于走了”的时候,鬼后刚刚踏出酆都的城门。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她蓦然回首,望着这座隐藏在幽泽深处的阴冷城池,和城门之上那龙飞凤舞的“酆都”二字,忽然勾唇,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这个心机深沉难测的鬼后心里闪过了什么样的念头,她的笑容,少了几分阴靡冷艳,多了一丝柔和和恍惚。
然而,这样的神色只是短短的片刻。
她已经翩然转身,脚不沾尘地迈步离开了,却又忽然微微停顿,开口问了一句:“韩越,你觉得如何?”
在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浅淡的身影,在月色中宛如一道影子,亦步亦趋地跟着,闻言抬头,是一张少年的脸庞,苍白透明,眼神里是沉思的神色:“我卜算的结果,是星辰正从西面的远方归来——如此看来,酆都给的消息,是确实的。”
“释迦佛苑……”鬼界的女主人眯了眯眼,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又问到:“现在,卜算卜算到了凶吉没有?”
“有惊无险,凶中带吉。”
“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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