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婶娘来找清歌,是想让清歌陪她再去趟大墩村。
原来昨日里四婶子家的两个孩子满周岁,是要给附近的相亲送红鸡蛋的,这附近村子谁家也没有大墩村俞嫂子家的鸡蛋又多又好,就早早地托古婶娘换了两筐的鸡蛋回来,但没想到抓周之后还剩了半筐,这几十个鸡蛋一下子又吃不完,放久了还容易坏,于是就想让古婶娘再帮忙问问能不能退回去,这退回俞嫂子那里说不定还有谁家用得上呢!
“正好前两天我那当家的说嘴淡想吃泼辣生炒鸡,我就顺便去看看能不能换只鸡回来。”古婶娘在鸡舍前半俯身,一边看清歌那几只小鸡长得怎么样了,一边说道,“我看大妹子你整天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也该弄只老母鸡补一补。”
清歌完全没这概念,但心里面却清楚,她就是顿顿吃鸡也不会有什么起色!再说了,她又不是白寂那死狐狸,可不好鸡这一口!
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惯常是没什么所谓的,所以古婶娘既然要去,又特意过来叫她,她也就点了头。
于是古家婶娘又回去提了两条鱼过来,据说是大胡子下海抓回来的银线鱼——这鱼味道鲜美,却只有岛外的水域才有,很不好抓,所以在岛上是个稀罕物,基本上拿出去换什么都没有太大问题。
“要不是俞嫂子快要生了,我还舍不得拿这鱼去换她的鸡呢,真真是便宜她了!”话虽然这样说,看看她样子,说不定就是特意留着这鱼给俞嫂子补身子的。
她手里提着个小木桶,清歌低头一看,里面有小半桶盐水,两条黑色的鱼在里面摇着尾巴,背上的的鱼鳍银色透亮,阳光一照就像是一条流畅的银色线条——银线鱼,这名字还真是简单粗暴!
清歌依然还是两手空空,她和莫弃初来乍到,家里面的吃食和碗碟被褥都是林南给的,还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换鸡这种东西来改善伙食。
古婶娘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一次也没说要替清歌换——要长久过日子的,总不能一直靠着旁人接济的,村里人虽然淳朴,但也知道何为长久之道——只半开玩笑地打趣道:“这家鸡呀没有野鸡香,我听我家的说莫兄弟下地种菜还要从头教,但打猎还真是把好手,到南山里走一圈,还怕没有给你补身子的野物!”
清歌想了想,好像前几日莫弃还真有带野鸡和野兔子回来过,只是两个人焖烧炖煮都拿不出手,最后只能架在火上烤,半生不熟的味道实在糟糕,最后实在没办法,还是请了胡婶娘帮忙料理的,当然多出来的肉也全给了古婶娘和大胡子。
但说到这里,古婶娘自然也想起他们捣鼓出来的那些外面焦黑里面带血的烤肉了,于是忍不住道:“不过大妹子,你可不要嫌我多事,有时间还得学学烧菜做饭,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清歌:“……”
活了千万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你得学学烧菜做饭了!
清歌太过惊讶,以致于完全忘了自己该说啥!
古婶娘说了几句,一回头看见清歌整张脸都僵住了,于是就以为她是不爱听这些话,不一时也就转了话题。
两人边走边聊,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大墩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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