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了——这是君哥,那个用鹤鸟叫她过来的君哥。
“这就是你叫我过来,想知道的问题?”
“是!”君哥应的格外坦诚,“我能用我手中的刀保护他,你却连持剑的力量都没有了,能给他什么?”
清歌想了想,答道:“我会陪他。”
说罢,也不等君哥反应过来,就径自追着男孩去了。
男孩大约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竟然在她追上去的时候,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阴冷:“你要陪我?”
清歌摇了摇头,纠正道:“是我会陪你。”
因为他需要,所以她才“会”,他若是不再需要了,她也就未必“会”了。
男孩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懂,但他没有多说什么,重新低下头拖着刀闷头往前走——这一走仿佛是没有尽头没有休止,碰到魔就厮杀,碰不到就低头往前走。
“你要去哪里?”终于,清歌忍不住问。
让君哥吐血的是,清歌问的,男孩竟然答了:“离开这里。”
“为何?”
“要回家。”
“回家?”
“这里是魔住的地方,我是人。”
君哥嗤地发出了一声冷笑,很是不以为然的样子。清歌却懂了,于是不再发问,依然还是跟在他身后。
“他是离开不了这里的。”
一场新的厮杀开始的时候,君哥忽然开口道。
清歌没有理她——她们两个都应当清楚,无论莫弃经历过什么,现在的那个他既然身在蓬莱,那就预示着他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君哥说出这样的话,就像是说笑一样。
但显然,君哥没有说笑的打算,她顿了顿继续道:“因为他的父亲,不会允许他真的离开。”
仿佛是印证了她的话一般,飘落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空就跟破了一个大洞,一只手从大洞从伸了出来,直直抓向和邪魔厮杀的男孩——男孩面色凶狠,毫不犹豫地举刀就砍!
但他的刀砍在大手上完全不痛不痒,不过一个眨眼他就被大手给抓住了,只是离地而起的瞬间,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持刀的手,他低头望去,目光一缩,脸上有惊讶一闪而逝——竟然是清歌不知何时过来,正死死抓着他不放!
连君哥都仿佛被惊到了,脱口问了一句:“你要做什么?”
清歌答得理所当然:“陪他。”
说罢,竟握着他的手,抬起他的刀狠狠戳向那只抓人的手!
明明怎么都砍不伤的手,她一刀戳下去,竟然划出了一道血痕——这显然激怒了手的主人,它放开了男孩,一掌就朝着敢反抗它的这两人拍了下来!
清歌抓着男孩的手,竟然没有避开。
君哥呆呆地看着那只大手落下,一时竟忘了反应,倒是男孩反应快,返身扑在清歌身上,想要护住她不受伤害。
一阵震耳欲聋的地动山摇之后,清歌感觉好似被浪头狠狠拍了一下,头昏眼花满眼都是星星,男孩和大手都已经不见,四周森冷压抑的景色也一点点变成了海面,莫弃一把扶住了她,神色紧张地问:“清歌,你要不要紧?”
看这模样,她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