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是我不说,而是无话可说。”顿了顿,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老大说那些话,是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天界的湮尘神将把玩着手里的小旗子,脸上的神色淡淡,“只是觉得有些话,还是当着面说清楚的好,免得以后留下什么遗憾!”
风羽听他这样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动作落在他手里的小旗子上——湮尘旗他也是见过许多次的,但却第一次注意到谢玉书把玩小旗的时候,手指总是无意识地磨蹭着旗杆上的那一点红,于是就说了一句:“看你这深有感触的模样,是留下什么遗憾了?”
谢玉书闻言一怔,顿了半天才笑了出来:“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成神的时候,早就是斩断了执念的——没有执念,又哪里来的遗憾。”话虽然说得笃定,但不知怎么的却想起来了当日在蓬莱岛上拉着他的衣角形神俱散的那个卜族女子,心里面竟不知怎么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风羽听他这样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所谓斩断执念,还真是讨巧偷懒了的!
谢玉书看他表情就能差不多猜到他心里想着什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感慨道:“执念也好,遗憾也罢。是孽不是缘,是缘不是孽。但无论如何山雨欲来,还是早有决断的好!”
风羽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六神将之中,唯有谢玉书,并非生而为神——成仙尚且不易,何况是天地赋予神号的上神,所以要说心坚和果决,只怕斩魔神女清歌都未必比得上他——他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是冥冥之中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山雨欲来,看来这一次的琼浆宴,已经注定了不得安宁!
风羽隐隐生了几分忧虑的时候,清歌却反而平静下来了——再纷杂烦乱,一旦有所决断,反倒能够令神冷静下来!月神殿内的小仙娥都各自忙碌,明雨灵这小丫头也兜在后面凑热闹,反衬得屋子里格外安静,只有小白狐懒洋洋地躺在玉榻上,时不时晃动几下身后那蓬松的三条尾巴。
清歌摸了摸它的脑袋,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小狐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离开天界比较好呢?”
白阿三的耳朵动了动,抬起头来用乌黑的眼望着她,好似还带着疑惑。
“但是云离……”她顿了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小狐狸竖着耳朵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不耐烦地伸出爪子扯了扯她的裙角,但清歌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原本觉得莫弃是莫弃,云离是云离,她只需将两者划清界限便好了,但她是亲眼看着莫弃变成云离的,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她却反而渐渐地动摇了。
但她不说,小狐狸反倒不肯罢休了,一下扑倒她身上,各种卖萌。
清歌被它一通胡搅蛮缠,渐渐地心情也明朗了一些。
这日之后,天帝和天后好似又忘了她一样,再也没有召见过她。如果不是天宫里渐渐开始传出大公主即将与巫即结缡这样的传言,清歌都要以为天帝那日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拿她寻开心!
但终究这是天帝已经下了决断的事情。
等到连月神都听到传言气势汹汹跑来找她说的时候,清歌才坐着冷月香车,去了天界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