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蚊虫多,爹记得你最怕蝇子。”
凉月讪笑着,手都不敢动了,她剖析了疯爹话里的意思,床上是不是放着一只超级大个儿的苍蝇,正瞪着一双绿豆眼瞄着她呢?
凉月登时恶心地松了手,回头看见疯爹不屑地把书往案上一丢,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道:“说吧!这次去了多远?捉了什么妖回去?”
凉月乖巧地坐了过去,把被疯爹差点弄散的书好好放好。
“爹爹别生气,我是去碧水湖帮那个小孩儿找东西去了。”
“哪个小孩儿敢劳烦本王的女儿当跑腿儿的?”
疯爹说话没什么好态度,凉月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偏殿发生的事儿讲给疯王听。
“此事爹已知晓,就算如此,有必要大晚上的出去?”疯王显然不信。
“掩人耳目啊!要不然大白天的突然从湖里爬出一只绿毛龟还能变身说人话,被什么人瞧见了,还不当场吓死!”
“到时候再把我当成妖女给祭了天,我还没活够呢!”
凉月又添一句,把事情说得再严重点儿。
疯王把女儿的发饰一样样细心地摘下来,一个个从大到小分门别类地摆好,强迫症既视感。
听完凉月的说辞,他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凉月真猜不透他是不信,还是在生气,还是两样都有。
不能让疯爹钻牛角尖儿了,赶紧转移话题。
“等爹,今日那些刺客,是什么人呀?”
凉月用符把他们都定住了,疯爹也审了半日,应该有点结论吧。
疯王果然换做一副嬉笑嘴脸:“你猜?”
“你得罪的人太多,我猜不出来。”
凉月可没有疯爹那般轻松自在,她若只是个普通的人族小孩儿,她现在估计已经投胎去别家了。
疯王并不在意自家女儿的嘲讽,反而眉飞色舞起来:“我既然让你猜,便不会给你出难题。”
这么说,刺客是她认识的人!
北安侯,楚子扬,还有他那个可怕的亲随,叫红鬼的。
“你是他亲妹夫,我是他亲外甥女儿,他不会这么狠心吧?”
疯王倒是满不在意,伸了个懒腰,抱起女儿,起身关窗。
“恨屋及乌呗。”他说。
凉月搂紧了疯王的脖子,是的,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的亲妹妹被她的丈夫杀了,她会恨不得把那人挫骨扬灰。
“那我岂不是躺枪了?”
“你已经躺平了。”
疯王还竖起了大拇指,好像在恭喜她。
“我真幸运,有这么个好舅舅。”
这是绝对的反语。
疯王大手摸了摸女儿的后脑勺,那里今日撞了下。
“还疼吗?”疯爹轻轻揉着。
凉月勾了勾手指,所有窗子自动关好,无需疯爹再动手。
她把头靠在疯爹的肩头,打了个哈欠。
“唉!这劳累的一天呦!”
仿佛刚才所言的北安侯的事情,就是她掉了一粒饭那般不值一提。
次日一早,侍卫加了两成,大家又朝着慈方庵而去,凉月喜欢睡懒觉,怎么上马车的都不知道,等她醒来,都已经到慈方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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