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
除了谢谢,凉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这一夜,白糖水居然真的守在房顶,凉月睡得很沉,失眠的是白洞庭。
白洞庭跟着他哥哥自小在军营里长大,这伤口是不是花狸子抓伤的,他一眼就看得准。
可这伤也不是利器所伤,凉月为何要撒谎,偏袒一只野兽呢?
他第一次见到凉月,是在自己家里的密室。
之前听闻瑞王在北安城葬身火海,大哥把自己关在这间密室里喝了一顿大酒,还亲手刻了灵牌给瑞王。
当瑞王完好无损地站在密室里,白洞庭平生第一次见到兄长眼眶里沾满了泪水。
比起共谋大业,白洞庭对瑞王始终抱着的娃娃更感兴趣,二人商议大事几个时辰,他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可这娃娃却不哭不闹,只瞪着大眼睛看着瑞王,她可能也是饿的,瞧她把小手都啃红了。
寒冬腊月里,小娃娃没有穿棉衣,只裹了张小单被子。密室里没有点炭炉子,他呆久了鼻子尖都冻得痛,这孩子挨冻还能这么安静地呆着。
突然,小娃娃突然转过头,看向了他,按说这么小的孩子看人应该没有什么目的性,就算有,目光也应当很单纯,可是这个小娃娃看他的眼神,不是懵懂,不是好奇,更像是教书先生在看自己的学生,总之里面的情绪,特别丰富。
后来更叫白洞庭惊奇的是,在将军府里那些日子,他就没听到过小娃娃一声哭声,要不是她还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动静,偶尔蹦出几句含糊不清的话,白洞庭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个哑巴。
而今日之事,更叫白洞庭感觉到这个小娃娃身上的与众不同,不,准确点说,应该是可疑。
之前的无故失踪,王爷并没有深究,已是十分稀奇。
今日他是看到有道不寻常的亮光闪过,才朝后院而去,却又看到了凉月。
再联想到昨日队伍遇袭的事情……
白洞庭彻夜都在琢磨最近发生的事,似乎件件都关系到了凉月。
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如果有,那便是事出有因。
早膳凉月叫桃核儿端进禅房里吃的,桃核儿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凉月与她说她是看花了眼,她也不信。
没法子,凉月只好施了点儿小法术,抹去了她昨晚的记忆,这才恢复正常。
“都怪奴婢,没赶走花狸子,自己还摔晕了,害得姑娘受了伤,多亏了小白将军呀!”
桃核儿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可立刻又颓丧起来,她绞着帕子,又担心起来:“姑娘没去用膳,王爷一会儿肯定来,若是看到姑娘的伤口,可怎么办!奴婢小脑袋马上就要搬家啦!”
“不会!你脖子结实着呢!放心吧!有我保你呢!”
凉月还得给桃核儿吃一颗定心丸。
“瞒是瞒不过去的,我若是一会儿再不去给皇奶奶请安,疯爹肯定亲自来揪我啦!所以我还是自投罗网,坦白从宽的好。”
凉月把受伤的手举起来,叹了口气,其实伤口已经痊愈了,毕竟她有自愈能力。可是因为她受伤这事儿被白洞庭知道了,那就只能裹上布巾装装样子了。
“哦!对了!”
桃核儿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放到桌上:“这是刚才小白将军亲自送过来的,还特意交代一日两次,饭前服用。姑娘,奴婢觉得小白将军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