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凉月正襟危坐,疯王却侧身躺着,一手拄着脑袋,凉月则把手放在了疯爹的心口处。
“我问了啊!”
疯王眯着眼睛点头。
“我是早产吗?”凉月问。
“是。”疯王点头。
凉月抿着唇,用雪白的小门牙把嘴唇都咬白了,才又问疯爹:“我母亲是楚歌?”
“是。”疯王点头。
“那我父亲呢?”疯王答完,凉月立刻追问。
疯王一直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她上下打量了下闺女,见她两眼紧紧盯着自己,她还紧张地握紧了小拳头。
真是可爱得紧,可爱得凉月想掐她的小脸蛋儿。
可他手才伸过去,闺女立刻把他的手打到一边去,然后又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
疯王“噗嗤”一声笑了。
“傻闺女,楚子扬与你说什么了?你问的是什么话?”
凉月撅着嘴:“你为什么避而不谈?难道你真的头顶着一片青青草原,还忍辱负重地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白养了六年别人的孩子?你是不是傻?”
疯王愣了下,随即爆发出雷霆般的笑声。
“噗哈哈哈……”
凉月被笑毛了!
他是不是被人戳破真相,又要发疯了!
凉月心里难过极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可他还是在自己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时候,为自己挡下了烙铁,为了给自己抢一个馒头,被那些采石场的奴隶打断了肋骨。这么多年他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不管对面的敌人是人是妖还是神,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现在她却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该享受的,她根本不配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宠溺和安全感。
凉月“哇”地一声就哭了。
“呜呜呜,我说我不去,你非得让我去见楚子扬,我现在知道了,还有脸呆在这儿吗?我这就走!这就走……呜呜……”
凉月从疯爹的外袍里钻出来,抽噎着要把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
“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给的,我什么都不带走。”
凉月震惊又伤心,她都没发现疯王正在开怀大笑,满心满眼都是戏谑。
镯子是凉月儿时便带在手上的,哪是那么轻易就能脱下来,凉月拽得手腕都红了,疯王心疼地拉住她的手,忍俊不禁地把闺女揽进怀里。
“你别这样!我不要你的善心!”凉月推开疯王。
疯王弹了下凉月的小脑瓜:“你戏怎么这么多呀!不是善心!这是父爱!”
“你都不是我爹了!还父什么爱!”
凉月眼泪翻涌,已经泪流满面,疯王却还在得意地笑。
“不捉弄你了!”
疯王带着闺女到榻上,凉月不肯,他干脆把闺女扛到榻上,把榻上的褥子一层层掀开。
凉月抽噎着,抹了抹眼泪和鼻涕,又想走,却看到疯王抠开了一块木板,原来这床榻下面有个狭长的暗格。
凉月呆愣地看着疯王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木匣,丢给了凉月。
“这是什么?出生证明?你们这儿有那玩意吗?”
凉月摸不着头脑,还是听了疯王的话,打开了匣子,里面放着一个金制的面具,上面还镶嵌着蓝宝石。
“好漂亮。”
疯王把面具拿出来,戴上了。
凉月眨着眼睛,挠了挠头,又不禁赞叹了声:“好像变了一个人,像个英俊潇洒的侠客。”
“楚子扬是不是与你说,你娘亲与君迟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