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心虚地笑了笑:“别提了,特别丢人。”
凉月赶紧转移话题。
“糖水哥哥,你可真厉害,那些将士,一定很难管吧?”
白糖水一丝不苟地上药包扎,凉月侧过头,看到了他分明的下颌骨构造的那条好看的弧线。
等火盆端来,屋里暖和了,伤口也重新处理好了,白洞庭才解开了盔甲,坐到了凉月身边给她递过来一碗热乎乎的鸡蛋汤。
“条件有限,这个时节,鸡汤是喝不到了,委屈你了。”
凉月捧着鸡蛋汤,她明白白洞庭话中之意。
“好喝。”凉月都喝光了。
“哦!对了!”凉月拿出月饼盒子,放在桌上。
“要过中秋了,我来送这个。”
凉月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四块月饼。
白洞庭往盒子里扫了一眼,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
“多谢。”
他接过凉月手里的碗,“郡主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送一盒月饼?”
“嗯……其实也不是。”
凉月看得出白洞庭的失望,她如果告诉白洞庭,她是被疯爹支开的,自己也不是心甘情愿地来这儿的,那他肯定会更失望。
凉月看着白洞庭低头勾住她的手指头,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他可从来不会主动牵自己。
是因为京城里人多眼杂,他很拘束?
“那是什么?受了伤,还来乌漠城玩吗?”
白洞庭没有抬头,不知道是不是中秋将近,凉月不忍说出实话,让这个独处异乡替他们顾家镇守边关的少年感到失落和孤单。
“因为我想见糖水哥哥。”
撒出这么句谎言来,凉月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白洞庭的眼睛登时亮了一下。
凉月解释道:“其实就是有些日子见不到你,然后北疆又挺危险的,而且你上次临走的时候,我觉得有些话我说的不太对……”
“什么话?”白洞庭追问。
凉月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她怎么自己给自己挖坑呢!
“就……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来了!”
凉月决定耍赖,“我一个小孩儿,深更半夜的,千里迢迢地来看你,你能不能别像审犯人似的!”
“哈哈哈……”
白洞庭爽朗地笑了,他眯着眼睛看着手足无措地小丫头。
“应该拿个镜子给你照一照。”
白洞庭笑眯眯的样子,凉月居然都不觉得丑了。
“为什么?”
凉月眨了眨眼睛,捂住自己的脸。
“屋里架了这么多火盆,热的。”
撒谎当然会脸红,呵呵。
凉月怎么知道刚才脑子就不好用了,开始胡编乱造了。
白洞庭离开京城这么些日子,她一次也没有想起过他,可是今日再会,凉月发现她以前对白洞庭的认知,似乎是错的。
“糖水哥哥,”凉月搓了搓白洞庭的手背,“你是黑糖水吧?怎么又黑了,搓都搓不掉。”
“这个玩笑挺好玩儿的,因为黑糖甜呗!”
白洞庭挽起袖子,胳膊也黑。
“男儿保家卫国,守疆扩土,黑点算什么。”
是凉月错了,这是个从小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在一帮粗糙的爷们堆里长大的少年。
他和京城里那些白面小少爷们不一样,这里虽然条件艰苦,可是他活得更自在,这里的白洞庭,才是真实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