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问的别问。”
凉月指了指其他乡人:“他们可以走了,你留下。”
里长连连点头答应,心里却暗叫倒霉,这小孩儿不苟言笑,神情看上去,可不像个小孩儿。
凉月指了指门外,问里长:“你可知道济世堂那家的事情?”
“啥事啊?他们家事可多了。”
里长说完,见凉月抬头瞪着他,突然感觉脖子一凉,里长赶紧改口,“俺是说姑娘想问哪方面的事儿?俺当里长快二十年了,还是知道点儿的!”
凉月想了想,说道:“那就说说他们家上一辈人的事吧。”
里长一听这话,脸上虽然挂着笑,眼睛却明显闪躲了下。
凉月果然问对了。
“这济世堂的上一代的掌柜的,姓许,单名一个一字,他们祖上就是郎中,他医术高明,待人和善,还特别的乐善好施,遇到穷人家,他连药钱都不收,白给人家治。可惜天妒英才,许郎中自个儿患有心疾,闺女成亲不过三月,他便撒手人寰。哎呦,那时候俺也才十几岁,只记得他过世的时候,俺爹俺娘都伤心了好几天。”
说罢,这里长还真掉了两滴眼泪,还用袖子抹掉了。
“许郎中只有一个闺女,他家女婿也是个郎中,自然就把济世堂给接手了呗。就是庞郎中了,哎呀!俺真不是说他不好,在外面,他也是个好口碑的,只是这回了家里面……”
里长停下来,似乎不愿多说。
凉月指了指墙根蹲着的那妇人,说:“可是如她一般?”
里长点点头,长叹了口气。
“许郎中的媳妇赵氏,从前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打从许郎中没了,这家产都落在了女婿手里,赵氏就成了他们家的老妈子,洗衣服做饭这点活倒还行,晒药捣药、运货拉货,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丢给了赵氏,我看庞郎中是省下请工人的钱,吃花酒去了。”
“她闺女干什么吃的?”
凉月听着气愤,说了半天,许郎中那闺女是个透明人吗?亲娘被欺负了,她连一句话都不知道说?不知道维护自己亲娘?
这事要是发生在凉月身上,凉月能把庞郎中打到地缝里去。
“唉!许家闺女打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也不爱吱声,也不会告状。再说了,这庞郎中长得可壮实,打几回,许家闺女更不敢管事了!整个济世堂,都是庞郎中一个人说了算。而且这庞郎中把许郎中的医术都学来了,每年也会学着许郎中那样,免费给穷人看病,不了解内情的,都以为是庞郎中就是脾气大了点儿,许家闺女说啥,也没人信,还有人说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说完,里长又叹了两口气,说:“唉!人啊!这事儿摊不到自己身上,谁也不觉着疼!”
凉月冷哼一声,问道:“后来,老太太,就服了砒霜,是吧?”
里长大惊,舌头好像打卷了,都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但是你没有张扬,还替庞郎中隐瞒了此事,老太太就稀里糊涂地下了葬。对吧?”
里长眼珠子瞪得溜溜圆,凉月轻蔑地看着他。
里长“扑通”一下跪下来,刚才还满脸堆笑,这会儿就跟哭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