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睁开了眼睛。
凉月看到了疯爹的脸,看到她脸上的焦急,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疯爹……”
凉月搂上疯王的脖子,号啕大哭起来。
疯王轻轻拍着闺女的后背,低声安抚着:“醒了就好,刚才只是做梦……”
凉月却搂得更紧了。
玉笙苑外,守夜的半曲和桃核儿都被吵醒了。
“小郡主怎么了?”半曲趴在门外细听,确实是小郡主的哭声。
“小郡主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哭过吧?”
桃核儿蹲在门口,默默地流眼泪。
“你哭什么呀?”半曲也蹲下来,小声问桃核儿。
“你这个笨蛋!你就没发现吗?姑娘只有特别害怕,又不得不硬撑的时候,才会暴饮暴食!”
半曲委屈地说:“我又不负责小郡主的饮食起居,上哪里知道这个?”
桃核儿把眼泪流到了嘴里:“我知道!我还看得出来,姑娘一直都心神不宁,她心里藏着事儿,可是她谁也不能说,只能自己憋着。”
半曲不禁惊叹:“你知道的真多。”
“哼!你们男人五大三粗的才不会发现这个!”
桃核儿哭了会儿,又起身,锤了锤蹲麻了的腿。
“我去看姑娘的药去,你个榆木脑袋就适合看大门儿。”
“怎么说话呢你!”半曲不服气,可是又不敢大声,怕吵了屋里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玉笙苑才重新归于平静。
花酿早早地就来到了玉笙苑,他却一直没有走进去。
他一开始不是这么设想的,他是打算直接就把徒儿带到轻罗馆,好好地藏好,不风缄再把她带走。
可是看到徒儿的状态,花酿又犹豫了。
徒儿现在最想呆在瑞王府,这里才是她的家。
他错了,风缄也错了,他们都想着怎么样去控制妖主,而为自己所用。
他们都忘了,人族最看中的,是情感。
疯王和瑞王府,能给徒儿最大的安全感。
因为只有疯王,是拼了命地去护住这个孩子的。
顾怀酒可以不做皇帝,甘愿做一个摄政王,甚至愿意抛却所有功名利禄,可以抛却他心中的仇恨,放过北安侯,也要让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
其余的人,存在于徒儿的身边,都或多或少的为了谋取自己的利益。
所以,如果他站在把徒儿带走,疯王会不会疯他不管,但是恐怕徒儿会崩溃。
风缄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把她吓成这个样子!她的记忆,是被风缄抹去的?还是她自己,因为太痛苦了,而强行使自己忘了这段时间的事情?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风缄不会这么好心,把凉月送回来的!
到底是怎么样的事情呢?
花酿不敢进玉笙苑了,他害怕自己的出现,反而会刺激到徒儿。
他不忍心,让她更痛苦了。
身边落下一道黑影,是玄晖。
“你干什么?”
花酿拦下玄晖,抓住了他的手腕。
“放开!”
玄晖瞪了花酿一眼。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和我说话?”
花酿觉得玄晖态度疏离而冷漠,他问玄晖,“你去哪儿了?”
玄晖却甩开了花酿的手。
花酿这才注意到,玄晖手里,抓着一个镯子,这镯子他是见过的,从前一直戴在青染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