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看到这一幕的士卒没有因为严颜之死而恐慌甚至投降,一名士卒大吼一声之后突然更加无畏的冲杀过去,主动的朝着一名氐人骑兵撞了过去。
巨大的力道将他高高的抛飞,但是他手中的长矛却是穿过了那战马的咽喉。
嘶吼中士卒摔落在地,另一名川军直接飞跃而来一矛将他斩杀。
但是在杀人的同时,他也被人一刀砍下了自己的脑袋。
一名又一名的川卒开始冲杀过去,嘶吼着将一名名氐人士卒拉扯下马,用几个人的性命换一个氐人士卒的伤亡。
很快,他们就被近乎于斩杀一空。
最后剩下的是一名被砍断了双腿的士卒在艰难的攀爬。
“你...”
“老将军,你且慢行!”
马超的话刚刚开头,那士卒就已经一声大吼,紧跟着双臂用力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氐人骑士扑了过去。
然后,被战马踏断了脊梁.....
数百名士卒的冲杀,就这种声势甚至比不上西川之地一些大一些的山寨劫掠。
可是这一次,他们却是震撼住了整个成都的豪族。
数百年了,当年吴汉的一场屠杀,不但让公孙述身死族灭,更是让成都乃至大半个西川之地的世家豪族记住了兵祸之事。
他们或许不承认自己害怕,但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在厮杀到底与妥协躲藏之间,通常都会去选择后者。
仿佛吴汉将他们的脊梁打断了一样。
固守更强于进攻,能谈就不要打。
多少年的风风雨雨让他们屹立不倒,也让他们忘记了心中或许还有热血存在,直到今日。
今日绝无投降将军,唯有断头将军。
这一句话,让大家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们的运气真的不错,真的!”城墙上的郭图伸出手拍了拍一旁郑度的肩膀,然后翻身回到了城中。
而郑度此时看着下面一地的尸体,他想到的是另外一句话,是郭图在之前和他说的一句话。
“莫要说某家用颍川郭家压着你们,就你们这群人,合该让我等看不起,你们的路就走歪了!”
之前郑度还未曾明白,如今.....
“难怪当年你郭公则离开成都之时那般淡然,之前老夫以为你是成竹在胸,如今看来,你是根本就不惧生死。
气节.....气节....哈哈哈哈....王累,老夫不如你多矣!”
郑度突然大笑起来,脸上变得务必的凄凉,那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未曾有过的神情,如今的郑度,仿佛像是一只终于跳出了井底的蛙。
被这井外的阳光刺伤了眼睛。
成都的城门再次打开,这一次没有人在冲杀出来了,震撼归震撼,但是在震撼之外,这么多年养成的谨慎习惯,终归还是让他们做不出冲动的事情来。
打开城门,一躬到底,恭请马孟起进入城池。
郭图并没有出现,马超也顾不上这个老朋友,第一时间将董和从软禁之中调了出来,同时将这里的事情全部交托出去。
与此同时他则是直奔刘封所在之处,看到因为樊阿的救治已经逐渐稳定下来的刘封,不由的长出一口气。
确定了刘封现在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危,清醒之日也为之不远的时候,他这才回转军营。
收敛成都降兵,以郑度传讯各地,将张任和黄权送入牢中等待刘封清醒之后在为发落。
尤其是那个成天嚷嚷着要马超杀了他的张任,马超直接用处了对付李儒的手段来对付他,只要他清醒,就让他继续昏迷下去。
吴兰任夔两人被马超留在身边,丝毫不担心他们还有没有什么算计,因为只要他们有,马超就会将他们的脑袋拧下来。
郑度被董和看住,这一次董和也算是动了真火,这群人一丁点规矩都没有,最没有规矩的就是那位将他所有权利夺走的张益德将军。
必须得整治他们了!
“从今日开始,某家将亲自巡查成都上下所有地方,但凡有任何把柄被某家抓到,休要怪董某人翻脸无情!”
董和的怒火很快就让众人明白了什么叫做严吏,他没有酷吏的诸多手段,但是一板一眼就是让这群散漫惯了的家伙无比难受。
你还抓不到他的把柄。
西川各地开始慢慢的平静,南中兵马也返回了各自的地盘,越巂郡夷人王高定带着他的诸多夷人部族撤回山中。
益州郡的诸多势力和南中深处的蛮人也缩了回去。
一起似乎都开始平静了下去,而郭公则则是在这个时候再次来到了大牢之中。
“张将军醒了?”
“你是一个什么妖物!”
就在张任再次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有幸经历了郑度曾经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