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天深夜,她被姜姝划伤脸发烧的晚上,烧退了,她下床走出房间,到楼下厨房倒水喝。那时候她心灰意冷的,喝完水靠着橱柜坐到地上发呆。
有人下楼了,有脚步声。啪,很响亮的巴掌和脸相会的动静。她吓一跳,爬过去悄悄探头看,是姜姝和弟弟。
弟弟捂着左脸,那种冷漠的眼神,根本不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该有的眼神。
“野种,鬼才是你姐姐。”姜姝声音不大不小地骂完,转身上楼。
少年弟弟没上楼,敲开了住在一楼的奶奶的房门。
奶奶出来了,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打了一个内线,说了简短的一句话,“你来一下客厅。”
高明月穿着睡衣下楼,规规矩矩站在奶奶面前。
奶奶一声不吭,手上拿着什么,往高明月大腿、手臂等睡衣遮挡的部位招呼。很快,高明月的睡衣上印染上一点一点的红,像点的红麻子。
高明月就那么站着,不喊疼,不反抗。
姜鹤第一次感觉到奶奶的可怕和残忍,躲在厨房不敢出来,却忍不住还要偷看。
奶奶温和地提问,“谁是野种?”
高明月带着哭腔说,“我是野种。”
奶奶,“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跟妈说,妈替你教育。”
高明月,“妈,我能,我能教育。”
奶奶,“很好。丫头打我孙子一巴掌,你要怎么做?”
高明月,“还,还十巴掌。”
奶奶,“去吧!”
高明月上楼,奶奶回了房间。
第二天,姜姝把脸捂的严严实实的一早就离开了爷爷奶奶的大别墅。
姜鹤一直在想,妈妈在世的时候,是不是也遭受了来自奶奶的虐待?她想知道,妈妈是不是被奶奶虐待死的。
她轻易相信梦境内容,轻易接受不知真假的陌生世界,以一切为赌注签契当这个守山人,为了什么?为了得到力量,变得强大,查出真相。
如果她没有目睹奶奶“教育”高明月的过程,即使被逼着离开了首都,即使很伤心爷爷奶奶不维护自己,但肯定会时不时联系他们,向他们问好问安。
可她看见了,目睹了奶奶“教育”儿媳的手段,联想到奶奶讨厌妈妈,她做不到没事人一样给奶奶问安。所以,离开首都至今,她一个问安电话都没打回去。
这么久,奶奶也从不联系她。直到今天,直到符师姜家接触过爷爷奶奶和二叔之后,奶奶突然来电话。这不是巧合。
今天的她,不再是随手可丢的、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而是能换来某种利益的姜氏孙女。
她还一直疑惑,姜姝上次在她这里吃了亏,怎么会咽下这口气不回来找场子?怎么没了下文?
那时,爷爷奶奶大概猜到了她不再是普通人,按住了姜姝和高明月。
没想到,姜氏集团的所有姜姓老人,居然都是多年前被分离出符师姜家的普通人。从爷爷那辈人,到爸爸这一辈人,再到她这一辈人,姜氏和姜氏子孙发展的枝繁叶茂,但有修炼资质的,居然只有她这个被舍弃的姜氏孙女,挺讽刺的。
首都。
姜奶奶在电话旁边守了半个小时,姜鹤并没有回电话。老太太抚了抚鬓角的白发,语气平和地对身边的老头说,“翅膀硬了,不把我放眼里了。”
姜爷爷放下手中的报纸,“是正豪做的太过了。”
姜奶奶笑的慈祥,“是我们对她太好,把她宠坏了,让她连最基本的敬老都没学会,更别提感恩。”
姜爷爷站起来,背着手离开时留下一句话,“还是个孩子,慢慢教就是了。”
姜鹤这会儿没时间搭理他们,正在接待两位虔诚的信徒。
为什么说虔诚?因为张妈妈不顾危险,踩着未化尽的冰雪,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到山神庙。
张妈妈明显滑倒过,衣服裤子有蹭脏的痕迹。雪水和泥土的痕迹拍是拍不掉的,只能清洗。张妈妈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是一个和张妈妈年龄相仿的阿姨。
她们一人背了个背包,走进山神殿,取下背包往外拿东西。
张妈妈的是烧鸡、猪蹄、哈密瓜和苹果,还有一把香。
阿姨的是烤鸭、烤鱼、橙子和柚子,同样还有一把香。
两人摆好供品,点上香火,一左一右跪在姜鹤刚刚提供的小垫子上,默默地诉说各自的祈求。
姜鹤退出来,坐到灶间继续看书。只是眼睛盯着书页,心神不在书上。
“求山神保佑,保佑我女儿早日清醒,早日康复。求山神保佑,保佑我女儿早日清醒,早日康复。求山神保佑,保佑我女儿早日清醒,早日康复……”
张妈妈重复十多遍后,“信徒女儿命苦,贪上强势虚伪的婆婆,日子过的一直不开心。信徒不时提醒女儿,女婿没有那么好。不调解婆媳矛盾,任由自己妈欺负媳妇的男人,能有什么担当,不是好丈夫。傻女儿不听啊!现在更是出了车祸,昏迷不醒。”
“山神有灵,请山神提示信徒,信徒的女儿出事是不是她婆婆干的?请山神显灵,帮帮信徒,帮帮信徒苦命的女儿……”
旁边的阿姨另有所求。
“请山神保佑,保佑我儿媳这一胎稳稳当当地生下来。请山神保佑,保佑孩子们,别再经历流产之痛。请山神保佑,请山神保佑……”
两人在山神石像前祈求了老半天,这才互相扶持着站起来,拿上各自的背包退出来。
姜鹤适时打开灶间的门,“两位阿姨,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会儿?”
张妈妈激动地走了过来,“正要找你,姑娘,你是姜鹤吗?”
姜鹤惊讶地看着她,“我是”。她把人让进屋里,请她们坐下,每人给倒了一杯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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