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了什么勇气似的回答道。
“是吗?那我还真是识人不力,还低估他啊,”Mr.有些懊恼地埋怨自己,但是下一刻就语气颇为危险地问道:“那,我前几天让你接到曲台的货物呢?动手的,可都是你的人吧?”
“两批,全都毁掉了。”季钟廷尽量让自己说得淡然。
“毁掉了?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就算是我家大业大,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的啊,你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吗,你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多少吗?”
“因为知道,所以毁了。”
“哦,”Mr.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一样,有些轻浮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因为知道里面的东西有多重要,所以为了不让他落入别人手中,所以毁掉了,是吗?”
“差不多吧。”
“季先生,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人在中国,我就没办法怎么样你了?”男人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没有,”季钟廷回答得很老实:“但是,正如你小看了那个人,我也小看了一个人。”
“哦?虽然我很想在怪罪一下你,但是我现在突然又很好奇,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了。据我所知,在曲台并没有什么很厉害的人吧,他叫什么名字?”
“江仄。”季钟廷说话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但是一只手已经紧紧地握在栏杆上。
“江,仄?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啊,”男人微笑道。
“陈先生,你调查那个人的时候,不会没有查到过他吧,他们两个可是极其要好的朋友啊。”
“哦?是吗?”男人挑了挑眉,想了好久才说道:“那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什么集团的总裁是吧,很年轻的那个?”
“是他。”季钟廷对于男人的装傻咬牙切齿,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来。
“我记得,他在曲台也是一方势力的老大对吧?”
“不止一方,曲台但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基本上都被他完全管辖了。”
“那好吧,这次,就当做我们两个都小看了对手造成了失误,下一次,不,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这样的对话,Ok?”
“我知道了。”季钟廷刚刚说完,话音还没落下,电话就已经被对方挂断,传来“嘟”的声音后,屏幕上显示出结束通话的字样。
他有些泄愤一样将手机扔回桌子上,拉上了窗帘,在黑暗中熟练地走进浴室,脱下衣服,打开淋浴的开关,整个人置身在水流之下,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闭着眼睛,他完全没有对周围未知的黑暗有任何的恐惧,他的拳头砸到并不明显的白色瓷砖上,他的头发贴着后脑勺压到了墙上,他的抬着头让水流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脸上,阴郁地情绪在浴室中随着渐渐散开的水汽弥漫在漆黑的房间之内,让人窒息的压抑萦绕在他的周围,发泄着他的屈辱,他的不甘,他对失败的绝对痛恨,还有“寄人篱下”的羞辱和不得不低头。
季钟廷渐渐地顺着墙边坐到了地上,冰冷的上面刺激着他沉浸在水汽中有些混沌的大脑,恍惚回到了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