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应然扯了扯嘴,转过身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露出了笑容,谁要叫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为嫂子啊,他这样想着,又暗暗地补了一句,但是如果够漂亮够好的话说不定也不是不能接受。
江仄看着顾应然离开的背影,轻轻笑了笑,轻声吐槽道:“结果当苦力地还是自己啊……”
他当然能察觉到顾应然的小情绪,他也了解得很顾有懿的想法,他知道顾有懿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就像他知道他们绝不会互相背叛,和他相反,对于顾有懿来说,没有谁是真正需要抹杀的,他始终温暖地对待着所有的人,就算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他也不会忽视掉周围的每一个人的。
说起来有些可笑,他一直都觉得顾有懿活得挺小心的,看起来很嚣张的那种小心,直到他在美国第一次拥有了对抗别人的能力,但是他的骨子里,也依然透着一种小心翼翼,虽然,这些听起来有些荒谬——顾有懿怎么看都不是那样的胆小的人。
可能是自己比较敏感一些吧,江仄默默地揉了揉鼻尖。
江仄想起来第一次认识这个家伙的时候,在胡同里,就像他以前说的一样,陆祁一个人把他打爆了,没办法,陆祁从小就是一个练家子,当时顾有懿趴在地上,嘴角有血,半天没有起来,但是也没有认输,胆小的人也不代表没有尊严。
只有十几岁的男生一般是没有真正的仇恨的,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认识了,不娘们叽叽的,我们就可以是哥们了,打了几次照面之后,陆祁嘴上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问顾有懿:“你叫什么名字?”
顾有懿看了他一眼,说了他们认识以来最大胆的一句话:“吸烟容易死。”
然后他彻底的大胆起来,但是还打不过陆祁,近十年的打架基础不是说能超过就能超过的,顾有懿很大胆,敢去鬼屋,敢过两天就跟陆祁打一架,但是也很胆小,他不敢吸烟,不敢喝酒,不敢逃课,不敢去网吧,不敢在外面待上一天一夜,那些所有打破陈规的事情他都不敢做。
不过三年过得还蛮快的,陆祁留在A市,据说是准备继承家业,他回到了曲台,而顾有懿,还在老老实实地上高中,出奇的,他的成绩也一直很好。
再见面的时候在美国,他坐在宿舍门口里,脚边摆着几瓶啤酒,因为某些原因,他被锁到了宿舍外面,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货还活着,还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地方来,看起来过得不错嘛。
“喂,喝这么多酒容易死。”顾有懿蹲在他的旁边,随手打开了他手边的一罐啤酒说道。
这句话也很大胆,对于当时的江仄来说,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一拳就打到了顾有懿的脸上,两个人在走廊里面打了起来,一起接受了学校的处分,一起去了医务室包扎伤口,一起养伤,一起动手让对方脸上的伤口裂开,然后骂着“白痴”“不要脸”这种旁边的同学听不懂的话。
但是没想到的是,真的有人听不懂就问了出来:“白痴?What's mean?”(什么意思)
那个白痴念得一点也不标准,但是那个人长得很标准,不,是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