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情:“还好吧。”
“什么还好吧。”孙朝阳不忿:“难道这还算不上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红男绿女?如果不是跟着我孙朝阳,你在剧组吃食堂,你吃到这么多油大?”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何情:“那我应该感谢你了?”不得不承认,吃得太好了。何情一个月才三十来块钱工资,出来拍戏,片酬也就六块一天,她感觉自己收入还可以。但刚才这一顿,足足吃去普通人半个月生活费,作家真有钱啊!
“不应该吗?”孙朝阳:“你帮我抄稿,我请你吃喝玩乐,咱们这是各取所需。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
说着话,他就笑眯眯打量着何情。
何情个头挺高,发育得早。被孙朝阳这么看着,面色顿时难看:“你以为我愿意帮你抄稿子吗,我现在只希望你快一点把剧本拿出来,也好交待这个差事。”
说话的时候,他们正好路过一条小河,孙朝阳懒洋洋靠在石栏杆上:“你自己写得好,速度也快,有你在,写稿子轻松了不少,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走。如此看来,那剧本还真不能写了。否则,等剧本一写好,我又从哪里去找你这么个抄写员呢?放心,孙作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何情气恼:“你……”
孙朝阳:“再说了,我那天被你用砖头打了脚,一直没有好,你总得等我养好伤再说吧。”
何情:“那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这是耍无赖。”
“内伤,内伤,伤得很重。”孙朝阳看了看脚下臭烘烘的小河水,叹息:“近日养伤,深感人生之艰难,就像那不息之长河,虽有东去大海之志,却流程缓慢,征程多艰。哎……然,江河水总有入海之时,而人生之志却常常难以实现。”
孙朝阳回到基地,天已经黑尽,孙小小的房间亮着。
那小妮子正在写作业,大约是天气太热,竟把裤腿挽到大腿处。急着裴大姐不住伸手去拽:“露不得,露不得,你是大姑娘了,别人看了要笑话。哎,好多蚊子。”她又拿起蒲扇不住地扇着。
“大姐别管她。”孙朝阳撕了一块鸭肉塞孙小小嘴里,问:“做作业呢?”
孙小小:“那么多门功课,每天都做不完。”
孙朝阳将一包糕点递给裴大姐,又接过蒲扇对着妹妹的脑袋扇出习习凉风:“学习,就是个水滴石穿的过程,急不得。”
孙小小:“哥,我不急啊,反正我的戏已经拍完,正好抓紧时间把功课补一下。对了,我下一场戏什么时候上,又是个什么角色?”
孙朝阳:“你问这个做什么?”
孙小小:“我这不是做时间规划吗,一上戏,忙起来,怕就怕没时间复习。”
孙朝阳一窒,刚才被何情催搞,现在又被小小催,偏偏还不能发作:“我也不知道啊,暂时写不出来。”
孙小小:“那你抓紧吧。”
孙朝阳一边给妹妹打着扇子,一边将鸭肉塞她嘴里。不片刻,一整只酱鸭子被吃得精光,十几岁的娃真能吃啊。
次日早晨六点,孙朝阳敲响了何情的房门。
何情迷糊地开了门:“什么事?”
孙朝阳:“昨天不是和陆文夫陆老师约好一起去吃面吗,该出发了。另外,今天作协活动,由范小青老师带队去逛园林,快收拾一下,别让大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