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御书房也不叫起,朕罚自己禁足三日,禁食三日,以反省自身,还望诸位爱卿往后严格监督朕,朕立志要当一个好皇帝。”
“退朝!”
吼出最后两个字,景昌帝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眩晕发软,几乎要从龙椅上滑了下去。
内侍和御前侍卫急忙扶着他离去,身后传来了“吾皇万岁”的高呼,他听在耳中,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少渊转身出殿,谢康追了上去,微笑着道:“殿下早料到了吧?”
少渊茫然,“怎么可能预料到?本王从不妄自揣测圣意。”
谢康竖起了大拇哥,高人!
少渊问道:“谢大人是要回衙门还是留在前殿看云靳风挨打?”
谢康摆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看人挨打的事虽说痛快又解恨,但有隐患啊。”
少渊负手,“谢大人言之有理,本王也不看了。”
他们不看,有人看。
这是活久见的奇闻,陛下对蜀王宠溺到了似天高似海深的地步,朝廷上轻责一两句是有的,关起门来教育打骂,或许也会有。
像这样直接下旨把他拖进来杖责三十大板,前所未有。
云靳风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三十大板等着他。
三十大板他还能忍受,但听到说三十大板之后还要到吴府去道歉,他宁可死了。
但是,死也死不成,这是他第一次领略到真正圣旨的威力。
御前侍卫凶神恶煞地闯入府中,三下五除二便把他捆绑起来,丢上马车直奔皇城而去。
午门外,大臣们都在翘首等待,看着那不可一世的蜀王被摁在了受刑凳上,执刑的禁军举起廷杖,朝他的屁股重重打下去。
狂怒,嘶吼,惨叫,响彻整个皇城。
打到二十大板,人就昏过去了。
魏国公府的人远远地围观,脸上没有一点情绪,但是心里的挫败感狂涌而上。
算是毁了。
三十廷杖,人便剩半条命了,还不能马上就医,抬着血淋淋的躯体到了吴府,再由选司礼监宣旨,监督进行赔罪。
云靳风根本无法说出一个字,他是昏过去的状态。
吴大学士也被人抬了出来接旨,短短数日,他瘦得皮包骨,脸色灰沉泛暗,颧骨都突出了,眼底没有一点的精神气。
接旨之后,他落泪了。
他没有释然,也没有开心,更没有得意,只沧桑沙哑地说出两个字,“谢恩!”
恩从何来?
没人知道。
等这一个公道,是为了吴家子孙以后还能挺起腰脊做人。
但实则事情发生了,不管他怎么做,都已经为吴家埋下了隐患。
陛下恨透了吴家。
他不是没想过息事宁人,想过吴家举家离开京城,躲得远远的。
但当吴家在朝中失去了影响力,等到他们的什么局面,想也知道。
陛下不会放过他们,魏国公府不会放过他们,蜀王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更不可能亲自煽动天下学子与陛下为难,这是祸国的行径,他不会做。
因此,陛下道歉了,他还要拖着枯槁的身体入宫去劝陛下不可绝食三日。
从此,君臣维持和睦,等事情渐渐淡化,陛下总有整治吴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