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做,是有些不大仁义。
再怎么说稚子总是无辜的,她拿一个才满月的孩子做诱饵,也不怕有人诟病。
“于光,说吧,你打算怎么做。”傅少顷又递了一支烟给他,顺便也放了一支到嘴里。
消失的烟又弥漫在车内,清风吹过,辛辣的烟草味儿吹的到处都是。
谢于光凝望着指尖忽明忽暗的烟火,眼神幽幽然,“赵家在G市一直有土皇帝的称呼。”
傅少顷闻言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精光,“你想捧杀它?”
“我?”谢于光吊儿郎当的吹了吹夹在手中的烟,看着烟雾慢慢散尽,“我只是想让赵谦跟他那个黑心老妈尝尝腹背受敌是什么滋味。”
“……”
“顺便完成他们想要斩草除根的心愿。”
傅少顷默默听完,手里的烟也抽了大半根了,他将它摁灭便扔了,口中淡声道,“最后一根稻草让我来做。”
言外之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于光复杂的看着他,“我欠你已经欠的太多。”
“既然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傅少顷说无,伸手在他胸前结实的捶了一下,眼神相触间,是多年默契的兄弟情谊。
两人从车内下来后,谢于光便直接走了。
周周没有找到之前他不会去见周雪梨。
他不去,傅少顷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这件事,他目送他离开后刚想跟乔星辰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便看见赵母从医院大楼里走出来了。
傅少顷拿手机的动作停了下,一直看她出大门,之后打了个的士离开。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还是放弃打电话直接上了楼。
病房内,气氛略凝重。
乔星辰看着躺在床上消瘦的已经不成人形的周雪梨,心便痛的无法呼吸,她一直用力握紧她的手想让她感受自己给她的力量。
刚刚,赵母的确过来找周雪梨了。
她不是为了周周的事,也不是为了过来羞辱周雪梨,而是……因为赵谦的事。
“赵谦……赵谦……”周雪梨在赵母离开之后便一直念着这个名字,她眼里涌出的潮水,在眼眶里颤动着,摇摇欲坠。
乔星辰想开口安慰她,但一开口,喉咙就发紧。
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唯一的感慨就是,这个世界上的谎言,实在是太多了。
傅少顷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无声又悲伤的画面。
乔星辰紧紧握着泪流不止的周雪梨的手,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死死咬着唇,眼眶红的让人心疼。
直到护士进来给周雪梨打营养针。
“这位家属,麻烦出去一下。”护士推着装着吊瓶的小车进来,乔星辰坐在床边她无法推入。
乔星辰听了护士的话后连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更多的是为周雪梨的担忧。
见护士又看了她一眼,她只好暂时离开病房。
她是倒退着往后走出病房的,因此,撞上了傅少顷的胸膛。
她一个回眸撞上他深沉如夜的眼眸。
走道上,依稀有人经过,或病人,或医生或护士,都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开。
乔星辰被傅少顷揽在怀中,感受着他温暖又宽厚的胸膛与怀抱。
她静静依偎着他,轻声问,“赵谦不能生育那件事,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傅少顷胸口微震,这件事,他确实知道。
“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她仍是静静的问,乖乖的依在他胸口里,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傅少顷将环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唇吻着她的额,“我不喜欢聊人短处。”
乔星辰默然。
他说的是事实。
有哪几个成功男士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长短的?而且还是不能生育这种私密的话题。
这已经是别人的痛处了,说出来跟戳人痛处有什么两样?
何况他与赵谦也算是个相识,要他去跟乔星辰讲这个他都不会这样去做。
“刚刚赵谦的母亲过来说的就是赵谦不能生育这件事。”乔星辰将刚刚的事在脑中回想了下,有些疲累的闭上了眼睛。
傅少顷体贴的轻抚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缓解了她不少酸乏。
乔星辰就这样放松放任的在他怀里小小的休恬这半刻,“她说的不止这个 。”
赵母一进来的时候连个招呼也没打,径直走到周雪梨面前。
当时她才刚跟过来,看到赵母真在里面吓一大跳,而周雪梨却很镇定很冷静的看着赵母,看着这个从她手中骗走了周周的恶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