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他又将目光转向一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小开模样的中年男子。
谢林今年也27岁了,身边玩伴有30多岁的毫不稀奇。
“小北是怎么受伤的。”谢明捡了最关键的一句问。
谢林受伤是因为赵谦出手时太快,这他可以理解,可谢北又是怎么受伤的?难道包厢里这么多人都拦不住赵谦一个人?
那个小开被他问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脸色也白的失常,他下意识又想看阿信,却感受到阿信旁观者般冷漠的态度。
他心一紧,顿时升起了一股绝望。
看来阿信也不会多管他的闲事了。
“你们身为小林的好兄弟,看着他被赵谦那小子打成那样,呵呵,你们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事后会放了你们吧?”谢明感受到他的迟疑和犹豫不决,他随手拿起一盏茶,慢悠悠的揭起茶盖,又慢悠悠的吹着茶面升腾而起的茶雾,“还是说,你们拿了赵家的好处,是这次事件的内鬼。”
内鬼。
听见内鬼这二个字后,那位小开模样的男子吓得顿时开窍了,他慌声道,“谢伯父,真不是我们的错啊,当时赵谦拿酒瓶子砸向小林的时候,我们就上去劝了,谁知道包厢外面冲进了一伙人。”
只有这个解释才最合理。
谢明不动声色的听他往下讲。
“我们全被控制住了不能动弹,那个赵谦丧心病狂,打完了小林之后又拿小北出气。”
“既然他派了人手,赵谦又怎么可能被你们抢回来?”谢明只抓重点。
那位小开吓得汗流浃背,脸白如纸,他,他实在想不到往下圆的好借口了。
一直沉默的阿信便在此时开了口,“谢伯父,你觉得如果你是赵家那边的人,你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
“什么好处?”谢明将茶放回原处,仍是面不改色却又威严的模样。
“明明是赵谦先动手打的手,也是赵谦喊来的同伙将我们的人给钳制住,可到最后却变成了他被我们带回了谢府,我怎么觉得这一招跟我以前看过的三十六计里的苦肉计这么像呢?”阿信用一双坦诚的眼神看向谢明。
谢明眉头微凝,随后若有似无的冷笑了几声。
苦肉计!这的确是好一招苦肉计啊!
谢林和谢北都被赵谦打成了重伤,可赵谦最后却被他们给带回了谢府,将来赵家大可以拿这一点来跟他们咬。
咬的理由是,如果赵谦真带人打了谢林和谢南,那他自己又怎么会落入了他们手上呢?
而且,重点是赵谦自己也受了极重的伤。
在他们三个人都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谁是谁非就显得很模糊了。
“当晚的监控视屏也被人搞了鬼,什么都看不见了。”阿信在谢明沉思了足足十几分钟后,又添了一句。
谢明眼中的阴霾更深。
不管这里面还有没有其它的猫腻可疑,或有其它人的私心,他眼里只有他儿子受伤了的事实。
先跟赵家清算这个,剩下的,等事情了结之后他再接下去查!
“老爷。您的电话。”管家毕恭毕敬的拿着一个正在震动的手机走了过来。
谢明看了一眼,紧绷的脸颊抽了抽,还是拿起来接听了。
打他电话的人正是赵母。
两个商场上昂霄耸壑的对手,生平第一次通过电话联系对方。
赵母言简意骇,目的明确,“老谢,把我儿子送回来,他们小一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了结,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操那些心了。”
她说的倒是轻巧。
谢明听完她的话一言不发,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就这么缄默着。
这样的回应,本身就是一阵对峙。
赵母在电话里呵呵一笑,状似轻松的道,“老谢啊,咱们认识的时间又不是一天二天了。难道还要因为孩子间的小吵小闹伤了感情么?”
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领,这么多年了,她仍是擅长。
谢明心里冷笑,面上仍不置一词。
没有听到她的诚意,他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没错,就是要一点脸面都不给她!
“老爷……”管家见谢明陷入凝思,不禁在旁提醒道,“电话已经挂了。”
谢明整个人陡然一震,眼中现出惊怒。
整个大厅的气压顿时下降。
他对着显示通话完毕的手机屏幕盯看了数秒,眼中怒意排山倒海,滚滚而来,几欲叫嚣着冲出来。
这个关玉楼!她以为他真不敢跟她们赵家对着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