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没再多说,只是端起酒杯喝起闷酒来。
两人各怀心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壶逐渐见底。
江情喝的迷迷糊糊,模糊见看见顾青离开了,就也放心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梦里模模糊糊,充满了奶白色的大雾。
江情迷茫的走着,却始终找不到出路,迷茫间,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
七岁的江情还是一个流浪儿,食不果腹,居无定所。
“你给我,别抢!”江情捶打着一只野狗,抢夺着它嘴里的馒头。
“呜呜呜……”野狗呜咽着,就是不肯松嘴。
江情没有抢到吃的,还弄了一身伤,只好走到卖馒头的店铺前,希望人家可以施舍一个馒头。。
“走开走开,”卖馒头的小贩驱赶着江情,一脸嫌弃“一两银子都没有还凑什么热闹。”
江情无奈离开,她饿着肚子,脸也黑黑的,涂满了煤灰,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周围。
可是没有一个人肯给她一个怜悯的眼神,更没有人为她买一个馒头。
“小姑娘,”突然有一个人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嘛?”
“愿意。”江情答道。
“你叫什么呀?”男子接着问。
“我叫江情。”江情说完又犹豫了一下,接着小声说“我不想做小偷,也不想乞讨。”江情看这个人长得慈眉善目,又穿着锦衣,应该不是个坏人。
“哈哈哈哈,”那男人笑着,“有骨气,跟我走吧,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那男人在前面走,江情迈着小步子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
这个男子就是顾青的父亲。
江情在顾家待的很开心,名义上虽说是顾青的书童,实际上是被当做小姐宠了起来,在顾家的高墙里,她也算是能够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的小公主。
直到那一天,顾家遭受了灭顶之灾。
江情那天出门在外,避过了一劫,听到消息匆忙而归的她,最终没有见到自己的养父最后一面。
养父的小小的玉佩是最后的他曾经收养过她的记忆。
满目疮痍,沾满鲜血的玉佩,几乎崩溃的顾青,还有没有收拾的残局……她也难以接受,但是没有办法,她必须强大。
后来顾青来到了密云,她也跟随着来到了这里,没什么其他的原因,江情只是想照顾好他。
顾家世代为商,与江湖、政治皆无冤无仇,可就是为什么,要遭受如此的大难呢?
酒劲渐渐退去,江情悠悠转醒,看到空旷的房间和披在身上的衣服,笑骂道:“顾青这个小兔崽子,又跑了。”
“哗啦——”
门被推开,老板娘看到江情行了,一脸的开心: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可是醒了,”说完赶紧扶起江情,“那楼下的客人看到那个公子走了,可都是急着要看你呢,你倒好,睡了这么一大觉。”
“对不起了,”江情起身,“我这就去给客人们弹一曲。”
“哼,你知道就好。”老板娘撇撇嘴。
楼下人声鼎沸,客人们都争着要花魁下楼来弹一曲。
“江姑娘呢,怎么不出来呀?”
“我们今天就是来看花魁的,花魁不出来,我们就砸场子!”
“客官们怎么如此着急啊,”江情从屏风后出来,“就是去补了个妆,就急成这样?”
说罢,坐在古筝后,悠悠而弹。
江情弹得是《蝶恋花》,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再加上花魁美丽的面颊,简直是人间之一绝。
“我出三千两银子,”突然有人喊道,“买江姑娘敬我一杯酒!”
“我出三千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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