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将一切都想起来了,昨晚他的吻,并不是梦,也就是说,他昨夜并没有在落相宜的殿内安寝。
我的心突然急切跳动。
他离自己那般近的时候,自己就像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对他说的那般不好听的话,他定记在了心里。
一整日,我都没有再看到楚誉,傍晚时分就开始下雨,这雨下的异常的大,南双还嘱咐说连续阴雨天气,叫我一定要照顾好身子。
用过了晚膳,我便回到屋内,见那大雨打的窗户“嗝嗝”作响,我上前准备将窗户关上,蓦地看见了雨中的人影。
月光下,他盯着我的院子,在雨中一动不动,任雨打湿全身,眼睛都难以睁开。
他站的很直,像是在惩戒自己,又像是在回想着什么,雨水划过他棱角分明的脸,最终落在地上。
他的神情,满是愁绪。
我什么都没想,拿了把大伞便冲了出去。
见了他,我将伞举得高高的,不想再让一滴雨触碰到他,我的心绪复杂的很,但现下我在做的,便是我心里想做的。
“同我进屋。”
我主动牵住他冰凉的手,谁知他一用力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身上是湿的,心是热的。
“黎书,我同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世间繁杂,有你在身边,我亦满足。”
“我陪你,不过一生而已。”
他紧紧的拥抱,是我们第一次拥抱。
他捧着我的脸,当他的吻轻轻落下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只要他在身旁,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他将我抱回屋内,拉上纱帘。
他温柔的吻使我沉溺,此时,仿佛世间只有我们两个人,彼此的心跳,都十分清晰。
我真正的感觉到,我们是夫妻,我们便要携手到老,相伴一生。
第二日,雨也停了,阳光依旧灿烂。
楚誉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情不自禁的吻了她的额头。
他无意中看见,她左肩上的伤疤,那是阿锦的伤疤,他救她时,不过数月以前。
我缓缓睁眼,看见楚誉温柔的眼神,便害羞的往他脖颈间钻了钻,此时,我还看见了他脖颈处长长的伤痕。
我轻轻用手触摸,伤口已经全然好了。
“这伤疤怎么来的?”
我轻声问他。
“练武时无意弄伤的。”
楚誉想起当时她将弯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神情,那时的阿锦,让自己记忆深刻。
他说时云淡风轻,但是我知道,当时一定疼痛万分。
“我知道有一种草药,敷上之后有淡化伤疤的效果,是我们羌勒的奇药,叫什么来着……”
在这万分重要的时刻,我竟突然想不起来了。
“百花草。”
“对,百花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十分疑惑,这百花草只有羌勒才能有,照理说,楚誉从小生长在后梁,怎么会知道。
“我…见古书上说过。”
“那我下次回羌勒时,给你带一些。”
“不必,有些伤疤,留着也好。”
他将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用手抚着我的头发,这般的亲昵,我以前想都没想过。
“尧胥是谁?”
他突然发问。
尧胥?他怎会知道尧胥?难道是我无意间提到了?还是我瞎说了梦话?
“尧胥是我阿爹的养子,我们从小一同长大,但是我与他的感情就像亲兄妹一般,只不过,他随着阿爹一同走了,我猜,不久就会回来了。”
楚誉听后,眼神惆怅,看来,她的尧胥,也已经…
“楚誉,我也有个人想问你。”
我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的,轻轻的说。
“何人?”
“阿锦。”
我见他突然语塞,看来,这个阿锦一定是他从前心仪之人,而且,还未从他心头真正遗忘。
“阿锦,是你。”
是我?
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不过转瞬即逝。
如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