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别的声响。
二人就这般低头跪着,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此时的夏兖满吉只是静静的玩弄着手指上的金戒,眼角的褶皱叠加在一起,见他看清殿下的人?毕竟是有些老了。
“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完吧,否则,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夏兖满吉尝试着去看清殿下两人的模样,谁知两人却都屈膝低着头,就像跪地求饶的囚徒一般,让人懒得再看。
楚誉听言,静静的起身,魏询起来时,还没什么好脸色的拍了拍衣衫,抖了抖手脚。
他还从来没对一个人跪过那么久。
楚誉不紧不慢的从胸前拿出了一副卷轴,在手中转了一圈,夹在了两指之间。
“看今日这阵仗,想必夏王早就清楚了我们二人的来意,为了证明诚心,我们二人特地给夏王准备了一份礼物。”
听到礼物二字,夏兖满吉抬了眼,这次他看见了台下的两个翩翩公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也算是有胆量。
领他们进来的那位黑衣女子上前接了楚誉手中的卷轴,步上了台阶,递给了高位上的夏王。
只见他颇有兴趣的打开看了一眼。
“夏王,这是后梁驻扎在北部的精兵分布图,您若根据地图所指派兵前往,那么您定能获得后梁北部的势力,扩大疆域这样的好事,想必夏王是不会拒绝的。”
楚誉根据之前在后梁便商量好的计策一言不差的进行着,其实精兵分布图是假,但是的确会有兵在地图所指之地驻扎,真正的精兵却在暗处,只要夏氏发兵,那么后梁的精兵便会在周围将他们包围,再一网打尽。
其实他知道,这样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而已。
夏兖满吉弯了弯嘴角,随手便将地图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继续把玩着戒指。
“我想听听你们的原因,为何投奔夏氏的原因,若你们说的有趣,我便考虑留你们一时。”
魏询听言紧紧的握着拳,他内心只觉得像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统治西北,更不配做什么王。
“原因就是,老子在后梁呆腻了。”
魏询紧盯着高位上的人,自从见到夏氏城门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便想到了当时蒙氏被灭的场景,听说那时,夏兖满吉依旧采用的是偷袭的手法,同这样的小人说话,他自是没什么好语气。
此时楚誉注意到了魏询有些波动的情绪,伸手去碰了他的手臂。
在敌人面前,最好是稳如泰山,不露马脚。
“夏王应该知道,我们二人在后梁,除了有个名位之外,并无实权,这些年我们虽一直尽心尽力辅佐皇帝,可是他眼中却独重视太子一人,将我们排挤在外。是人,必有其志,因此我们二人自然是希望有所作为,但是却都不甘于再为后梁效命,如今西北夏氏势力之大,恐怕后梁已经无所能及,夏氏一统天下是大势所趋,所以就当我们二人有先见之明,才来投靠夏王,想着在此,我们二人总能有些用处,也定能讨得些势头。”
楚誉不慌不忙,镇定的表达着此行的忠心。
此时隐藏在殿后的夏亦瑶,默默的注视着殿内的一切,听了楚誉的话,她轻哼了一声,只觉得这些话未免太过虚假了些。
高位上的夏王,也皱了眉头。
他貌似很不满意的摇了摇头,然后说了句。
“这个原因,无趣。”
随即他打了响指,顿时周围的人都拔刀涌了上来,将二人团团包围。
魏询此时却表现出了非一般的镇定,可能是沙场经历多了,这样的场面,已经不足为奇了。
楚誉下意识的握着腰间的长剑,没有什么别的表情。
“你们觉得,拿一张假的地图,说一些好听的话,我夏兖满吉就会信你们?若我是那种很好糊弄的人,恐怕我现下早已入土了。你们即将要去的地方,是夏氏的地宫,那里,会有一些很好玩的兵器,等你们去试试。”
夏兖满吉说罢便笑了,那笑声就像是被关在囚牢里很久很久的牢犯发出来的一般,有些尖锐,又有些无奈。
此时周边的人提着刀围得越来越近,其中的两个黑子女子大步向前拔刀出手,就在魏询刚刚拔出银剑的瞬间,便看见楚誉快速挥出长剑,用力直下,重重的将剑插入了脚下的石地中,俯身之间,众人都顿了。
楚誉抬眼,看着高位上的夏兖满吉,微微一笑。
楚誉很少有这般邪魅的表情。
他说道。
“夏王,我还有一个礼物。”
此时已经到了午间,殿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将插入地底的那把长剑,照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