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几个人开着车回到工地。我和番真来到办公室,开了灯,番真顺手把门关上并反锁好。我打开密码柜,拿出几份标书,也没仔细看就递给番真:“你看看哪份是明晨奕的,赶紧换过来吧。”灯管已经老化,忽明忽暗,窗外则是浓墨一般的夜色,我忽然有种做贼的感觉,仿佛有双眼睛正在窗外盯着这一切,不禁打了个寒噤。
番真接过那几份标书,蓦地“刷刷”几下,竟然把几份标书的封套都撕开了。我万万想不到番真竟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扑过来抢:“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番真一边躲闪,一边匆匆翻阅着标书的报价,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哇,这些投标单位都不是省油灯灯,压价压得够狠够准的啊,连我们中心的标底我看都看得比较透彻,我看单位里面很多像我一样的细作。”很快他把标书还给我,笑了笑,淡淡地说:“陈工,现在提前开标了,怎么办?”
我狠狠地瞪着番真,近乎咆哮,仿佛一只受伤的猛兽:“你他妈的是想害死我吗?”
番真冷冷地说:“不要用‘死’字这么难听的字眼,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罢了。”他在自己带的公文袋里拿出了几枚橡胶印章和一盒红色印泥,举起来扬了扬,又说:“你放心,我做的事,一定会擦好屁股,绝不会连累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