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群中,一名五十左右岁,看起来比较富态的女人,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哭着,有几个女人在陪着,其中两个三十上下的女人也哭得双眼红肿。
高庆奎和常泰几个人一看,是周安东来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高庆奎冷声问道。
“看您老人家这话说的,张副厂是我的领路人,是我的导航灯塔,在我迷路的时候,指引着我找到家的方向。现在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见他最后一面?”
说着,周安东叹着气;“老厂长,时过境迁,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让他过去吧。看看张副厂长,正值年富力强的年纪,却突然驾鹤西去,让人悲伤又惋惜。
你现在这么大年纪了,谁能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也许就在后天,大后天,所以啊,该放下就放下,珍惜当下的日子,过好每一天,不要总想着之前的那点破事计较。”
高庆奎这个气啊,幸亏平时身体不错,不然现在就得追随张德友,一起驾鹤西归不可。
“黄口小儿,就知道呈口舌之能。”
“算了,你年纪这么大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要是你气个好歹出来,我还得负责任。”
周安东摇着头走了,来到一名民警身边,在兜里拿出烟递给对方一根:“同志,我是江州酒厂厂长,周安东,跟张厂长曾经是同事,知道了这事情后,昨晚一夜没睡好,大早上就跑过来了。具体情况还不太了解,能跟我说说吗?”
现在周安东的名字,在全国不敢说,但在江州,绝对是家喻户晓。
民警一听是江州酒厂厂长周安东,表情一下就变了,客气的接过烟,在兜里拿出火机,先给周安东把烟点着。
“里面正在做尸检……”民警详细的给周安东介绍着案情。
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尖利的叫骂声:“钱臻,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滚,滚远点。要不是因为你们排挤针对我家老张,他怎么会失去厂长的位置,怎么会跑到虎王镇来,被那个狐狸精给害死?
还有你刘庆军,我家老张被那个狐狸精害死了,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现在跑过来,看我们家笑话?”
周安东扭头看过去,心里一阵庆幸,他就知道,这一家子不会对他们有好感。他过去了,肯定也是自讨没趣,说不定还会打起来,他可不干这种蠢事。
很快尸检结束了,殡仪馆的车也到了,张德友在老婆和闺女的哭嚎声中,被抬上了殡仪车。
周安东问钱臻:“还要去殡仪馆吗?”
钱臻嘴角抽了抽:“现在家属情绪不太好,等案子完结,火化的时候再过去看看吧。”
这老头还真是嘴硬,被人家骂的狗血淋头了都,还装作若无其事的。
周安东憋着笑:“那就回家吧。”
“周厂长!”刘庆军快步走到周安东身边,这个家伙也被骂得不轻,不过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太在意,“有没有时间,去我们电子厂看看,给我们把把脉。”
周安东婉拒的说道:“我时间倒是有的是,但对电子这东西不懂啊,我去了也白去。”
刘庆军非常诚恳的说道:“周厂长,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厂长聚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你。大家都说,你周厂长有一双点金之手,只要能把你请过去出出主意,就能让厂子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