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人敢灌他酒。
看着姚军在自己这桌敬完酒,又去了另一桌,张涛看看身边的孟田雨。
孟田雨偷偷握了握他的手,小声说道:“不急,大舅不走,我们也留下来,帮着忙活忙活。”
这时高广路来了,找到满洪山之后,耳语了一阵。
满洪山点点头:“你回去之后,尽快把董事长交代的事情办好。”
“还没吃饭吧。”杜春来说道:“坐这吃一口,然后再走。”
“不了,不了!”高广路摇手拒绝,这周一桌都是领导,他哪敢坐在这里吃,“我现在就去火车站。”
“去吧!”满洪山摆摆手。
婚宴结束的很快,就看到那些老娘们,大手在嘴巴子上一抹,然后在兜里掏出大大的塑料袋,不管剩下什么,都是连汤带水的往袋子里倒。
钱臻和杜春来还顾青他们这些集团领导,又上二楼,找个了包间,经理亲自伺候着泡茶,等姚军处理完事情之后,一起去医院。
………………
驻马甸,平裕县,马家菜馆!
造纸厂老板叫谢光河,四十岁左右,短发,方脸膛,下巴上的胡茬很重,看着黑漆漆的。
眼睛很大,眉毛却窄而长,向两边斜挑,看起来有些凶恶。
他对面坐着一个人,看起来比他大个十来岁,白白胖胖的,戴着眼镜。
“三舅,大中午的找我什么事儿?”谢光河喝了口酒,然后按着烧鸡,把鸡腿撕下来,放到嘴里啃了一口。
曾荣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咬着:“我听说,你们排废水的时候,被记者看到了?”
谢光河不屑的一撇嘴:“看到又能怎么样?我们造纸厂,可是县里的纳税大户。而且,现在全国都在招商引资,难道为了所谓的污染,就把厂子关了?”
谢光河又拿起酒喝了一口,然后啪的一声,重重放在桌子上,“不是我狂妄,逼急了我,把厂子搬走,此处不留爷,留爷的地方多得是,我看到时候谁着急。”
曾荣看了谢光河一眼:“县饮料厂地下井被污染,给旭日升公司造成了二十多万的损失,你们有很大责任。”
“咋地?”谢光河瞪大眼睛,“他旭日升想让我赔钱?做他妈的春秋大梦,别说二十万,二十块都没有。”
曾荣说道:“旭日升是和县饮料厂签的代工合同,这笔赔偿,人家旭日升就算要,也是管县饮料厂要。”
“那你跟我说啥?”谢光河拿着鸡腿,狠狠咬了一口。
“唉!”曾荣叹口气,“县饮料厂拿不出这笔钱,但要是不给赔偿,旭日升就会终止合作。好不容有了盼头,要是因为这个事情终止合作,几百职工怎么办?”
…………
(写到婚宴打包这个事情,我就想到很多年前,去农村参加婚礼,空着肚子去的,空着肚子回来的。
开席的时候,没等动筷子呢,同桌的几个老娘们,拿着塑料袋,上一个菜就往袋子里装。
而且几个老娘们好像都分配好了,哪道菜给谁,场面非常和谐,最后就剩下两个凉菜。快二十年了,给我留下的记忆都无法磨灭。
去年我再一次去这个地方随礼,这样的传统美德,很完美的遗传下来。不过,让我欣慰的是,相比多年前,她们变得有礼貌了,上来菜后,她们会问,这个没人吃吧,然后才倒进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