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姚军一点头,“晚上我亲自送过去。”
“那就这样!”周安东上了房车,看看对讲机已经安装好,“吴超,去汤河子。”
汤河子大队部外打谷场全都是人,黑压压一片,最前面摆着几张长条桌,上面铺着红布。
吴慧琳和县长王守渠坐在中间,两人的身边分别是钱臻、张萱,镇书记田玉山。
至于李久堂和赵权,站在人群最前面,兴奋的脸色通红,不停的搓着双手。
吴慧琳代表的是秋东方,钱臻代表的是御贡集团,两个人在文件上签了字。
然后王守渠代表县里,田玉山代表镇里,签了字。
而张萱现在是蓝天畜牧种业的总经理,也是汤河子的村书记,代表村集体在合同上签了字。
“啪啪啪……”
李久堂和赵权首先鼓起掌,紧接着掌声如潮水般响彻大队部上空。
在人群后面,聚集着二十多个老娘们儿,其中就有赵桂芬。
听着震耳的掌声,赵桂芬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毛嗑皮。
“一群傻子,拿自己的土地入股,我看没有了地,过年他们吃什么?”
又一个老娘们儿附和道:“真不知道是咋想的,反正我手里没了地,晚上是睡不着觉。”
“周安东就不是个好东西。”赵桂芬冷笑,“他能有那个好心,挣钱能分给我们?我才不信。”
一个胖老娘们儿在兜里掏出一个,穿着旱烟叶的塑料袋,拿着卷烟纸,麻利的卷着烟。
“等着吧,有他们哭的时候。”
最后面,靠着一棵树的老娘们儿看着赵桂芬,笑眯眯的:“桂芬,周安东可是你侄子,你都不相信他?”
赵桂芬一撇嘴:“我可没有当厂长的侄子,也高攀不起。”
胖老娘们儿伸出舌头,在卷烟纸上舔了一下黏住,然后拿着火柴,把烟点燃,一股辛辣呛人的烟雾在她嘴里吐出来。
“虽然我不相信这个什么畜牧公司能赚钱,但桂芬你这话我可不愿意听。你家老大的事情,人家东子可没少出力,你这说话夹枪带棒的,就不怕被周安东听到?”
“哈!”赵桂芬哈的笑了一声,“周安东出力,那是他应该的,谁让我们家斌子也姓周。”
“这话我赞成。”靠着树的老娘们儿挥了挥手,把眼前嗡嗡飞的蝇子赶跑,“一笔写不出两个周来,周安斌可是周安东的大哥,如果周安东不伸手,那还叫个人?”
“周安东本来就不是人!”赵桂芬又呸了一口,“我家斌子都进去多长时间了,在里面那个罪遭的,我每次去看都掉眼泪。
可周安东那个小犊子,有钱有权,就是不闻不问,哪怕什么都不拿去看一眼也行啊,怎么说那也是你哥。
你们都知道,连个人影都没有,那就是一只白眼狼,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早晚不得好死。”
这时那只蝇子又飞了回来,靠着树的老娘们儿双手来回挥着,“这蝇子怎么这么烦人。”
她话音刚落,突然看到旁边站着几个人,正在看着她们。
然后她整个身体就僵在了那里,农村老娘们儿,没事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很正常。
可是嚼舌根,扯老婆舌,被当事人给听到了,那就尴尬了。
“那个……”
这个老娘们儿脸一下就红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周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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