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血一样,范明远兴奋的脸色通红。
“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让我灌你。”
说着,他把茶杯放下,缓缓坐了下来,拿起酒瓶倒酒。
“这次,你要老老实实的喝,别让我生气,影响咱兄弟之间的感情。”
这个家伙嘀嘀咕咕的说着,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想起来了就很生气的往佟明生嘴里灌。
一瓶红酒喝没了,就去酒库拿果酒,果酒喝光了,就去拿白酒。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范明远扑通一声躺了下去,呼呼大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刚蒙蒙亮,歪头看了一眼,靠墙坐着,一直瞪着眼睛看他的佟明生。
“明生,一晚上都没睡啊,你不困吗?”
范明远翻身坐了起来,到厨房把狗肉热了热,然后拿到前面来,放到茶桌上。
“昨晚喝的有点多,今天早上就不喝了,吃点狗肉吧。”
这个家伙低着头,不知道烫似的,抓起骨头就啃。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才想起佟明生来。
“明生,你怎么不吃啊?”
他拿起一块骨头,塞进佟明生嘴里。
“你自己吃吧,我得走了,咱俩在黄泉路上再碰面吧。”
范明远下了地,穿上鞋,拿起棉大衣穿上,戴上帽子,围上围脖,走出了门。
又下雪了,而且下得还很大。
范明远抬头看着乌蒙蒙的天空,还有大朵飘落的雪花。
“今年北方的雪,还下起来没完了。”
他站在那发了会呆,然后才迈步离开。
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公交站点。
又等了半个来小时,第一班公交车终于来了。
范明远上了车,除了司机和售票员,车上一个乘客都没有。
他在棉大衣兜里,掏出一张一块的纸币。
“不用找了。”
售票员翻了个白眼,在钱兜子里找到零钱递给范明远。
“这里不收小费,钱你还是拿着吧。”
范明远笑了笑,把钱接了过来,放进衣兜。
因为外面下着雪,路面比较滑,公交车开得很慢。
二十多分钟后,范明远下了车,然后上了另外一辆公交。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色,双眼有着不舍的贪恋。
“市公安局到了,请乘客从后门下车,下一站是……”
范明远回过神来,起身在后门下了车,然后就站在那看着不远处,那座庄严的大门。
如果有的选择,他肯定会跟着佟明生一起上路。
可老人家说了,十多年前的那个案子,必须要有个交代。
所以他连选择自己怎么死亡的权力都没有,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审判,死在刑场上。
如果他不接受,当年那个案子肯定会继续深挖,范家会有很多人因他而死。
就连他大哥范明庆,都可能难逃一死。
范明远摘下围脖,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因为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后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好一会,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脸带笑意的走向市公安局大门。
腿上的伤口崩开,血滴滴答答的顺着裤腿往下滴落。
但他脸上笑容依旧,迈出去的步伐依然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