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了,你难道以为这事真能瞒过去?”
那妇人慌了神,“这位小姐...你在说什么?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啊!”
周朱衣不过随口一说,可对方这幅样子倒是让她起了疑心。
那边汉子已经不满了,“我们家已经在京城住了三十几年,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他是我儿子,再说了,我找我儿子要钱,关你什么事?”
“那你可有证据?”周朱衣不满,“官府的文书总有吧?不然随便来个人就想认儿子?”
那汉子只顾着上门闹事,哪想到对方会要文书,此时猛地往椅子上一坐,刀往身边一拍,“我不跟你说,”他看向狗蛋,“柱子,你说,你今日到底给不给钱,你真要看着你爹你娘饿死在街头?”
“柱子?噗...哈哈哈!”周朱衣捂着肚子笑的欢快,“哎,早知道我就不给你起名叫狗蛋了,狗柱子也挺好的!”
狗蛋满腹怨气被周朱衣这么一打岔已经忘到脑后了,他咬着牙,“说了我叫回风!回风!”
周朱衣笑的前俯后仰只差满地打滚,那汉子猛地一拍桌子,“老子不跟你废话,一家子都等着银子开锅,你今日拿不出来,明日就老实的给我滚去张老爷家里!”
狗蛋恍然间明白了,难怪对方一直不依不饶,原来是抱着这个打算,他神情越来越冷,“我没银子,我也不会去张老爷家,你若是还有一点良心,就把收的银子还回去。”
那汉子被揭穿,也不再遮掩,“老子凭自己本事生的你,你长得这么俊俏都是老子的功劳...”
他话没说完,周朱衣就打断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她视线在男人身下转一圈,十分猥琐,“可未必就是你一个人的功劳...说不定你哪个兄弟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替你劳作了一番呢...”
一旁几个暗卫以及不忍直视了!他们莫名的有些心疼狗蛋!和九皇子!
那汉子一开始没明白,等到反应过来,气的抄起刀就要跟周朱衣拼命,周朱衣会怕?挺起胸膛,“好啊!你闯进我家里不说,还要持刀行凶!你们赶紧把他抓住,送去官府!”
那妇人也是气的不行,可听到周朱衣要报官的话,连忙拉住汉子,苦苦哀求着狗蛋,“柱子,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不然娘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求你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一家人...”
狗蛋忽然笑了,“你们...一家人...这话说的真好...”他红着眼眶,心里其实知道对方会怎么回答,可还是忍不住质问,“我也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卖了我一次还不够,还要再卖一次?”
汉子见他承认是自己的儿子,打蛇随棍上,“你都已经承认是我儿子,那给你老子养老不是应该的吗?”
“那为何弟弟可以读书?我却要遭受这些?”
这话在狗蛋心里已经埋藏了十几年,从他被卖出去换银子供弟弟读书开始!他日思夜想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家人,若他是个女儿他也就认了,可他也是男孩,小时候也很机灵,不比弟弟差。
同样的两个兄弟,为何会遭到截然不同的待遇?
妇人眼泪止不住,“都怪娘和你爹没本事,可他是你弟弟啊!他读了那么多年书,眼看就要成材了,你难道真不管家里了?”
狗蛋一口气憋在心里,他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梗在胸口,“我之前月月往家里送银子,不过两个月没送,家里如何就过不下去了?”
这些年他得的赏银都给了家里,自己是一点都没留,连个小厮都不敢要,就是因为请小厮每月还要给一笔月利银子。
他舍不得那点银子,总想着,这些银子凑起来也能给弟弟买几本书了。
“你弟弟如今正到了关键时候,他明年就打算下场考试,平日里总要请先生私下里教导些...”
妇人还想在劝,汉子已经不耐烦了,“你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他这样的人哪里懂得那些?我这肚子都空了,赶紧拿银子出来,我们回去吃饭了。”
狗蛋一阵疲累,手就伸向袖口,不过是银子,只要能买个清净他就认了,谁知,周朱衣突然咳嗽一声。见他望去,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又把手缩回去。
“哼,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周朱衣十分无赖,“他身上别说银子了,连衣裳都是我们的!你要是实在想要人,可以,把他衣服扒下来,人你带走。”
饶是汉子再不要脸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儿子做了男宠已经让他丢尽颜面,要是真带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儿子回去,他干脆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