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啊。
魏青霄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拍拍她肩膀,“别怕,回去我扛着,父皇要是生气,就让他打我好了。”
等到天明也没等到死士一丁点消息的谢远之,眼神越发幽深,送走那位首领,叫来心腹。
见到两人安然无恙,韩统领便提出启程,然而周朱衣不知是心虚还是怎地,还是要走水路,船被烧了,她便带着魏青霄蹲在码头等着。
有人来试探,她便苦着一张脸,“父皇给我们的船被烧了,还不知如何回去复命,干脆不走了,我留在苏城...”
几家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几艘船,对于这几家来说不算什么。可架不住心里憋屈!
这土匪到了苏城,杀了人,绑走谢家家主,最后还要他们送船才肯离开,真当他们都是软柿子?
韩统领擦擦头上的汗,他是真怕这些世家被激怒不管不顾的动手,不由得上前劝说,“夫人啊,咱们走陆路不是一样吗?路上还可以赏景,去镇子上游玩。”
周朱衣眼珠子转一圈,“唉,那我回去该如何跟父皇交代呢?”
“这...您只要说明缘由,想必皇上不会怪您的。”说着他挤挤眼,“毕竟您可是他儿媳妇,再者还有殿下在,皇上就算责骂,也有他顶着。”
然而周朱衣就是磨磨蹭蹭不肯走,连沈御史都忍不住过来问了,“你们是怎么打算的?仇既然报了,赶紧走啊?不走还等着人家把谢恒之救回去?对了,”说到这,他视线往周围看了看,“谢恒之你们藏好了吧?”
周朱衣哀怨的看他一眼,看着不远处被烧的焦黑的船,忽然眼睛一亮,“沈御史,你说要是我把谢恒之藏在船上,岂不是被他们烧死了?”
沈御史一瞬间想到了许多,然而他又有点不敢相信,便试探道,“那可不一定,其实走水的时候,很多人并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断掉的房梁砸死,或是被浓烟呛死的。”
周朱衣装作好奇的模样,“那有什么区别呢?”
“夫人,您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您别忘了,周家即使起了那么一场大火也能查出来是被人杀害。”沈御史提醒着,他是真怕这家伙一时冲动,到时候他也不好交差。
最后,几个世家还是弄了几艘船出来,周家人尸首入土,周朱衣终于带着人走了,临上船前,谢远之带着小厮忽然来了,他换了一身素色麻衣,小厮背着个不大的包袱。
“周郡伯,谢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老朽打算去京城告御状,不知您能否捎带我一程?”
周朱衣苦着脸,一旁韩统领也是万分为难。
“您不必担心,我在船上必然不会乱走乱问,更何况只我们主仆二人,您不曾做过什么,又有何畏惧呢?”
于是,周朱衣只得把他捎带上,韩统领带的人马一部分跟着坐船回去,一部分则从原路返回。
本以为可以从货箱里出来的士兵们...心里是想骂娘的!
好在,到了淮州,韩统领作势留下一批官兵护送他们去京城,实际上他的人都下船了,货仓里的士兵终于可以得见天日。
离京城越近,周朱衣神色越焦虑,还剩最后一日路程的时候,她偷偷把魏青霄叫到一旁,“相公,我忽然觉得,世界如此辽阔,我们不如干脆就此乘风破浪,一起征服星辰大海去吧!”
魏青霄一阵无奈,“你就这么怕见父皇?”
她小声嘀咕,“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谁知道会不会打死我。”
然而一船都是皇上的心腹,加上暗卫,两人除非真的长翅膀飞走,不然总归是要到皇上面前交代的。
见到皇上,周朱衣老实的跪下去,头也不敢抬,魏青霄刚要开口请罪,就被皇上扔过来的奏折砸到脑袋上。
“好啊,本事了!违抗圣命,还敢收买朕给的暗卫,再给你们几天,你们是不是就真能起兵造反了?”
皇上怒骂,他是真没想到这两个小兔崽子敢如此行事!偏偏还让他们办成了,谢恒之的尸首如今就在皇宫的密室里,谢远之还在殿门外跪着,等着找他要一个说法。
他该怎么说?说朕没想杀你哥,是朕的儿子儿媳自作主张把你哥弄死了?
周朱衣被吓一哆嗦,知道皇上盛怒之下说什么都没有,干脆不回话了。
“说啊,你们不是能耐吗?这个时候怎么不说话了?当初又是捶背又是捏腿的哄朕,让朕给你们人马,现在呢?”